而謝妄清在看見倒在祁成毓懷中的蘇念梔後,眼簾微動,羽睫輕顫。
他旋然抬眸,映照春水萬千。
「放了她。」
謝妄
清言語之時,話音總是夾帶著輕笑,如春波漾開微瀾。
蘇念梔則從其言中察覺到了不尋常。
「你要做什麼?」
蘇念梔明顯地感覺到祁成毓抬手扣住了她的腰,甚至不斷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令她險些難以呼氣。
她已然察覺到祁成毓的反常,因而語氣也不再和善。
可祁成毓卻恍若未聞,只是懶懶地抬起了另一隻手,伸向了蘇念梔的腰際。
「啪嗒」一聲,翠色寶玉顯於其手中,正是此前他送給蘇念梔的。
亦是在此時,蘇念梔忽覺渾身的靈識飄忽,整個人彷彿置身於雲端,飄飄然不知其所處為何。
而更讓蘇念梔覺著驚詫的是,周身慢慢泛起一股痠麻綿癢,伴著這股痠麻而來的還有烈火灼燒之感,此般烈火不同於在張恩房中所感的迷情香。
而是實實在在灼心的烈火。
她上半身被烈火灼噬,而下半身則如同封在了冰窖之中,兩腿盤凝而無法動彈。
且,自下而上逐漸蔓延的還有強烈的刺扎感。
如百蟲啃噬,毒蛇刺咬。
「你對我做了什麼?」
蘇念梔痛苦而言。
可甫一出聲,卻化為了輕嚀哼聲。
蘇念梔此前中過迷情香,自然知道自己現今是何狀態。
尤其是當那帶有嬌媚的嗓音傳出後,她才驚覺,自己梅開二度了。
「祁成毓,你設局將我們引來此處,究竟想做什麼?」
謝妄清正對著祁成毓而言,眸光卻停在了雙頰落紅的蘇念梔身上。
只見祁成毓旁若無事般抬手,掌心凝化為一團清風,風散之剎,木門登時而開。
一開一合之間,清影忽閃。
「扶翎姐姐?」
蘇念梔看向祁成毓的左側,只見扶翎此時正被祁成毓掐住了脖頸,而觀扶翎的面色,亦是緋紅難褪,柳眉微蹙。
祁成毓扣住扶翎的脖頸,掐住蘇念梔的腰。
他慢然仰首,笑著看向謝妄清。
「人不是自詡重情重義的嗎?」
「我祁某今日只是想瞧瞧這情之一字,於妄清兄而言,又是何意。」
人類?
難道所祁成毓不是人。
蘇念梔氣喘微微,卻還是定神而思。
雖說她並無作戰之力,但因原身之母是巫後,她也可感知妖力所在。
可她並未感知到祁成毓身上的妖氣啊。
只聽祁成毓緩而輕笑,泠聲若水。
「謝公子是妖吧,正好,往日我見的都是人類所說的情,今日便瞧瞧你一半妖又如何抉擇。」
他面目舒然,不見慌色,語調微揚,藏著蔑笑。
「扶翎和蘇念梔都中了誘情蠱,此蠱極為猛烈,所中情蠱之人若不行雲雨之事,便會一直受業火凝冰雙重灼噬。」
「且最後會被漫開的蛇蠍所吞噬。」
祁成毓尾音一落,蘇念梔便覺渾身癱軟無力,又覺酥癢難忍。
而祁成毓則繼續笑言:「不過」
「我見妄清兄給翎姑娘送藥,又對蘇姑娘關懷有加。
「這二人於你而言,怕是都不一般,只是可惜了……我只想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戲碼。」
此時的祁成毓目露厲色,他看向站在他對面的謝妄清。
素衣飛然,長劍生寒。
他神態自若,眉眼洇笑。
似乎並未被祁成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