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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行嫌腰累,自顧坐到榻上,一本正經道:“淑妃要撒氣,先把這事解決了再撒氣,咱們先處理雲滄的水患,好不好?”
溫顏擺爛道:“這差事我不想幹了。”
周瑾行哄她道:“別介,朕給你賠不是。”
那男人硬是放低姿態哄她,把好話說盡。
結果溫顏不為所動。
周瑾行忽然說肚子不舒服,許是方才著急的緣故,有些胸悶。
溫顏半信半疑。
周瑾行捂著胸口,溫顏忙上前檢視,發現他是裝的,沒好氣打了他一拳。
如果不是看他是孕婦,她鐵定一腳把他踢出去。
周瑾行喚黃內侍進殿,讓他差人去把大理寺卿和戶部汪尚書叫來。
黃內侍忙下去辦差。
那男人平時雖然狗,處理正事卻一點都不慌亂,教她道:“工部屬下的水部管理水利一事。
“我朝非常重視防洪,每到春汛和夏洪的時節,地方衙門都會日夜盯著河水漲勢。
“一旦他們發現情況,會立即上報,及時疏散周邊百姓。
“而此次雲滄的災情,顯而易見是地方衙門的疏忽,要麼是之前沒有仔細檢查河堤情形,要麼就是偷工減料。
“事發後地方衙門非但沒有上報,反而還逼死地方小吏隱瞞,這決計不是疏忽那麼簡單,多半是河堤有問題。
“這就涉及到工部修河堤侵吞錢銀的案子,故而需得細查其中的緣故。
“這是朕叫大理寺卿前來接手雲滄水災案子的原因,像這類大案,最後還得三司會審。
“至於叫戶部的人來,便是撥糧款賑災,怎麼發放賑災糧更快捷,走什麼渠道,也是有商議的。
“還有當地的災情波及到上萬民眾,這些災民在混亂之下極易發生暴動,朝廷也會就近調兵過去維持當地秩序穩定。”
他耐心跟她講解要如何妥善處理雲滄災情,絲毫沒有以往男尊女卑的高高在上,而是像長輩教雛鳥怎麼去解決難題。
那種控場的十足把握給人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這是一般人沒有的。
因為它需要時間的累積,需要各種經驗磨礪,才能從幼苗長成參天大樹。
而現在溫顏就是他腳下的幼苗。
男人一字一句,耐心十足,讓她煩躁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
這個時候溫顏覺得狗男人還是有點人格魅力在的。
雖然癲的時候像個神經病,但正經的時候猶如磐石般堅定而充滿著力量。
那種沉著冷靜,與十足的控場氣勢需要千錘百煉去塑造。
而作為一名帝王,他能斂去身份上的絕對強勢,像老師教學生那樣去指點,以平等的態度去引導她冷靜處事,溫顏還是有點點詫異。
不知怎麼的,自從兩人互換後,各種差距似乎越來越小。
不論是距離,還是態度,亦或言語。
當然,他們仍舊會埋汰對方。
溫顏覺得心裡頭有點點小別扭,以前她一直把他當服務物件。
互換後,她似乎沒把他當領導了,而是一個滑稽搞笑的孕男。
而這致命的一點是兩人相處的日常不再像以前那樣有上下級區分,那種關係線在逐漸模糊。
甚至在某些時候,它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