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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地上,淚眼婆娑道:“妾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竟惹得陛下不顧十餘年情分……”
周瑾行淡淡打斷道:“李嫻妃出宮了。”
鄭惠妃愣住。
周瑾行看著她,眼裡寫著鄙夷,“她昨日替你求情,朕把她打發去了清雲寺。
“你二人同日進宮,她能活下來,而你鄭惠妃卻不能,你知道自己輸在哪裡嗎?”
鄭惠妃臉色發白。
周瑾行做了個手勢。
黃內侍呈上沾有毒物的方帕證物,朝鄭惠妃道:“惠妃娘娘可要瞧仔細了,這塊方帕是送你上路的證物。”
鄭惠妃激動道:“黃總管莫要血口噴人!”
周瑾行:“你給朕下毒,由太子送來的湯飲,都在這塊方帕裡。”
此話一出,鄭惠妃面色一僵,嘴唇顫抖道:“請陛下明鑑,妾沒有下毒,沒有下毒!”
周瑾行輕輕的“哦”了一聲,抱手道:“合著朕那些日是裝病不成?”
鄭惠妃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勁,慌忙擺手道:“妾沒有下毒!請陛下明鑑!”
黃內侍聽出了其中的蹊蹺,皺眉問:“你說你沒有下毒,那方帕裡的是何物?”
鄭惠妃不敢吭聲。
黃內侍威脅道:“惠妃娘娘若不招,老奴只得用刑了。
“你掌管六宮,應該知道宮裡頭罰人有哪些花樣。”
鄭惠妃被嚇著了,忙道:“妾沒有給陛下下毒,妾,妾……下的是絕嗣藥,不是毒!”
聽到這話,周瑾行“嘖”了一聲,愈發覺得這女人蠢笨到無法想象。
“是許太后給你說的嗎?”
鄭惠妃沉默。
周瑾行無法直視道:“朕瞧著你跟李嫻妃都挺機靈,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為何這會兒蠢笨到如斯地步?”
鄭惠妃淚眼汪汪,“陛下……”
周瑾行冷漠道:“當初朕把六宮交給你打理,皆是看你是個頭腦清醒懂得分寸的女郎。
“這些年你確實做得極好,處處謹小慎微,從不出任何差錯,可見你心裡頭是知道自己位置的。
“把太子交與你教養,倘若你不出差錯,日後朕定不會虧待你教養的功勞。
“可是你飄了,想要更多,對嗎?”
鄭惠妃含淚道:“可是妾滿心滿眼都是陛下啊,妾只是貪心了一些……”
周瑾行不耐煩打斷道:“別跟朕談什麼情分!
“你說你滿心滿眼都是朕,朕只問你,倘若朕一無所有,是那流落街頭的乞丐,你可會多看一眼?!
“深宮這樣的名利場,你自己也經歷過不少事,若是這般重情義,當初為何撇開許太后明哲保身?!
“朕念及你與李嫻妃無辜受牽連,留你二人的性命,你就是這般回報朕的?
“養廢朕的太子,給朕下毒,妄想著太子上位之後自己能穩坐高位?
“簡直天真!”
鄭惠妃淚涕橫流,辯駁道:“妾沒有,妾不敢,妾只是不希望陛下偏寵溫淑妃,害怕太子保不住。
“妾對天發誓,給陛下服用的是絕嗣藥,那個不是毒藥……”
看著她苦苦辯解,周瑾行只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人一旦腦殼發昏要去作死的時候,誰都攔不住。
“你的藥從壽安宮得來,那你以為,朕誅滅許氏九族,許太后是想朕絕嗣呢,還是喪命?”
這句靈魂拷問把鄭惠妃震住了,她失措地望著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那人一襲華貴紫袍,緊抿著唇,通身都是不容褻瀆的帝王威儀。
意識到自己被許太后套路了,鄭惠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