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行懶得答話。
伺候他飲食的採青心中不由得腹誹:
【主子就莫要瞎問了,省得一會兒成為出氣筒。】
【一個大老爺們兒,整得跟嬌妻似的,真難伺候。】
【什麼時候主子能換回來啊,我真的受不了。】
【欸,還是算了吧,萬一換回來,遭受孕吐的不就是主子了嗎?】
【那還是讓周天子受著吧,讓他好好體驗一把女人的不容易才好。】
【孕吐算什麼呀,程嬤嬤還說了,待肚子大些,連翻身都難呢,跟扣一口鍋似的。這等待遇,怎麼能辛苦我家娘娘呢?】
她心中嘰嘰歪歪一番腹誹,聽得周瑾行血壓飆升,卻又怕被察覺,只能硬生生憋著。
溫顏則默默垂首埋頭苦幹,心中想著:
【媽呀,看周老闆眼下泛青的樣子,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幸好不是我!】
【不婚不育保平安!】
連錢嬤嬤都敏感地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她倒是真心關切周瑾行的。
【我怎麼覺得七郎瞧著不大對勁呢?】
【他莫不是在長春宮受了委屈?】
【不對不對,他應是不習慣,畢竟是個男人,忽然懷有身孕,定是難以接受的。】
【可是那孩子畢竟是七郎自己的,自己生育,親生的,吃些苦頭也無妨。】
【唉,懷胎十月可不容易,七郎熬到臨盆,還得熬到明年六七月呢。】
【真是發愁,萬一生產後還是這樣,那他是不是就得一輩子做女人了?萬一生的是女兒,是不是還得繼續生?】
她胡思亂想了許久,周瑾行眼皮子狂跳,整張臉都綠了。
他對這個世界感到了深深的惡意。
這頓飯吃得周瑾行內傷。
他覺得這樣下去,日子沒法過了。
見他胃口缺缺的樣子,溫顏故意問:“淑妃怎麼了?”
周瑾行恨恨地剜了她一眼。
你才淑妃,你全家都是淑妃!
也不知是身體的原因還是其他,他總覺得自己跟娘們似的變得小家子氣,情緒也比以前更敏感多疑。
曾經那個雄鷹一般的男人早已一去不復返,坑爹的是這才過了幾l天?
簡直可怕!
周瑾行命人撤了飯食,錢嬤嬤有些擔憂道:“娘娘用這麼少,身子可受不住。”
周瑾行:“不愛吃。”
錢嬤嬤:“那就讓膳房再備些其他的?”
周瑾行:“麻煩。”
他漱完口,要去躺會兒。
採青攙扶他進寢宮。
周瑾行心裡頭不痛快,這次卻沒有表現出來。
說到底那丫頭是溫府的家生子,自是偏向她家主子的,他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你出去,朕要一個人歇會兒。”
採青應聲是。
周瑾行忽地又道:“把錢嬤嬤叫進來,朕有話要同她說。”
採青出去叫錢嬤嬤。
錢嬤嬤走進寢宮,隔著屏風道:“陛下。”
周瑾行道:“嬤嬤你如實告訴朕,十月懷胎究竟要經過些什麼折騰?”
錢嬤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