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來不及逃亡。
有的受傷,有的被淹死,還有的在逃難途中出意外。
當地官員害怕被查,隱瞞上報。
後來還是某位小吏賭上身家性命把訊息捅到了京城,結果那小吏被活活逼死了。
訊息傳到京中,滿朝文武震驚。
當時是朝會,溫顏一時方寸大亂。
她能處理日常雞毛蒜皮,但這種極其惡劣的大事件,她根本就拿不定主意。
這時候她只有求助周老闆。
黃內侍親自去了一趟長春宮,哭喪著臉把前朝的事情同周瑾行粗粗說了說。
周瑾行扶著腰,孕肚差不多六個月了,正抓著一把櫻桃食。
得知雲滄瞞報春汛一事,火氣“蹭”的一下子就來了。
自從變成女人後,他確實過了不少舒坦日子,忽然聽到這茬兒,手裡的櫻桃頓時被捏得稀爛,陰沉著臉道:“你再說一遍。”
黃內侍有些惶恐,一旁的採青暗叫不妙,連忙道:“娘娘莫要動了胎氣。”
周瑾行把手裡的櫻桃扔到地上,問:“你說雲滄瞞報春汛?”
黃內侍唯唯諾諾道:“方才在朝會上,雲滄的事上報而來,那邊一時沒有主意,想請娘娘坐陣。”
周瑾行稍稍冷靜下來,去銅盆邊洗手,問道:“災情如何?”
黃內侍不敢吭聲。
周瑾行不耐煩道:“問你話呢,啞巴了?”
黃內侍囁嚅道:“聽說有兩個縣的百姓遭殃,受災有上萬人,死亡有四百多。”
銅盆“哐”的一聲被掀翻在地,嚇得黃內侍連忙跪到地上,採青亦是大氣不敢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瑾行才道:“備轎。”
採青忙命人備轎。
她實在擔心周瑾行動了胎氣,不停提醒他莫要動怒。
那男人滿腦子都是想殺人的衝動,上萬人受災,四百多人身亡,這已經屬於大案了。
每年春夏季節最緊要的就是防洪。
河堤至關重要,每年都要檢修維護,這要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半夜垮堤?
是年久失修?
還是豆腐渣工程?
當地官員不積極應對拯救也就罷了,居然還瞞報,其心可誅!
周瑾行坐在轎輦上,六個月的孕肚已經很大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腹中胎兒的不安。
那傢伙會動。
早上他要是想多睡會兒,它就會不停地動,提醒他需要給它供食了。
有時候他覺得身體就是它的容器,它會瘋狂吸收母體的營養維持自己的生長。
那種體驗非常微妙,是男人永遠也感受不到的母子連心。
周瑾行從最初的牴觸反感,到逐漸適應,再到胎動後產生的絲絲情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
他自小沒有體會過生母的疼愛,不知道那份母子情。
與許太后雖也曾有過短暫的親情,但到底隔著一層肚皮,始終有種距離感。
他不敢像尋常孩子那樣跟她撒嬌,因為有忌憚,只能努力表現得很聽話的樣子去討她歡心。
採青一路上不斷提醒他剋制情緒,莫要動了胎氣。
雖是孕中期比較穩定,但就怕出岔子,因為這時候出了意外,生出來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