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這般嚴密的監控下,許太后和鄭惠妃是根本就沒有渠道獲取的。
倘若天子病故,太子繼位,齊王府作為太子母家,必然得勢。
眼見天色已晚,周瑾行在密室裡歇下了。
楊忠懷不放心他,特地來開解。
周瑾行躺在榻上,室內燒著炭盆,倒也不冷。
楊忠懷跟他有過命的交情,當初兩人從屍山血海裡趟過,私底下說話比他人更實誠。
見對方病懨懨的,楊忠懷欲言又止,怕言語刺激,只能憋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瑾行才疲倦道:“太子被養廢了。”
楊忠懷張了張嘴,老實道:“還是得親生的好。”
周瑾行露出奇怪的表情看他。
楊忠懷不怕死道:“臣琢磨著,齊王府估計一直賊心不死。
“不論七郎將太子養在誰的手裡,只怕都逃不掉他們的牽制。
“也幸虧他們的野心早早地暴露了出來,倘若蟄伏得更久,對朝廷局勢就更加不利。
“臣以為,當務之急七郎要解決的是子嗣問題。
“這關乎到社稷穩定,甭管是哪個女人生的,只要是七郎自己的子嗣就行。
“日後親自帶在身邊教養,誰也別讓沾手。
“至於朝政的事,該放就放放,總得抽出一半心思用到後嗣身上。
“太子關乎江山延續,倘若沒養好,說句不好聽的,再大的家業也經不起敗家子折騰。
“故而臣以為,這個養廢了,下一個就親自帶著,手把手教養,莫要再讓他人有可乘之機。”
周瑾行默默抹了把臉,“養了四年,白乾了。”
楊忠懷安慰他道:“七郎還年輕,重頭來也不晚。”又道,“這事甭管太子有沒有參與,都是留不得的,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斷不能再生出禍患來。”
周瑾行:“朕心裡頭有數。”
楊忠懷:“宮裡頭又得重新徹查,寧可錯殺,也別放過漏網之魚。”
周瑾行的心情格外平靜,緩緩道:“該辦一場國喪了。
“我大梁以孝治天下,倘若傳出去朕殺母殺子,恐引起動亂。”
楊忠懷給他臺階下,說道:“許太后年事已高,突發卒中病逝,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廢太子,還是先幽禁一陣子,待風頭過後再做處理。”
周瑾行輕輕的“嗯”了一聲,他是不會背上殺母殺子罪名的。
就算是做婊子,也會把牌坊立好。
一夜無眠到天明。
昨晚經過放血療法和服用解藥後,周瑾行感覺身體比往日要輕鬆些,不再那麼無力。
用過少許早食,朱斌送來藥丸,他繼續服用。
孫老兒來瞅了瞅他的情況。
在周瑾行沒有得到好轉之前,孫老兒是沒法離開寧國公府的,相當於軟禁。
宮裡頭暫且由黃內侍隱瞞著。
待到下午晚些時候朱斌進行第二次放血療法。
怕宮中走漏風聲,周瑾行於宮門落匙前秘密回宮。
黃內侍見他平安回來,懸掛的心總算落地。
事實證明孫老兒的解毒藥丸是九族甄選,對到了症的。
經過兩次放血療法和服用四次解毒丸,周瑾行明顯感覺失去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