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大局權衡利弊,誰料那人一字一句道:“我今兒就是來鬧事的。”
黃內侍:“???”
這不,溫言高聲道:“掖庭竇春生冤枉,請陛下做主明察!”
這一嗓門喊下去,殿內批閱奏摺的周瑾行頓覺腦殼痛。
就連一旁奉茶的錢嬤嬤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溫家出猛人。
父子三人就已經讓周瑾行討厭了,納進宮來的這個么女比他們還討厭!
周瑾行定了定神兒,喚道:“給朕制盞飲子來。”
錢嬤嬤小心翼翼問:“不知陛下要什麼飲子?”
周瑾行嚴肅道:“枸杞菊花飲子。”
他對枸杞非常執著,只要一想到殿外那女人想熬死他做太妃養老,發夢!
轉念一想,她今日這舉動哪裡是想熬死他,分明就是想氣死他!
在某一瞬間,周瑾行很想砍她的頭。
可是仔細一想,那人又是他自個兒發昏納進宮來的。
自己討進門的小老婆,且又比他小了近一輪,還是暫時受著吧。
稍後錢嬤嬤送來枸杞菊花飲子。
周瑾行連花帶湯全都入了肚,他面無表情咀嚼枸杞菊花,賊他孃的瀉火!
也在這時,御史大夫溫宗榮和大理寺少卿馬倉前來面聖商討手頭的貪汙案。
二人瞧見溫淑妃跪在殿外,還以為她受了罰。
溫宗榮愛女心切,欲言又止。
溫顏別過臉,裝作沒看到他。
兩人由黃內侍通報後進殿面聖。
周瑾行到底見過大世面,看到溫御史居然還能面不改色。
在二人一一上報甘州官員貪汙案的途中,外頭忽然傳來一道鏗鏘有力的女聲。
“掖庭竇春生冤枉,請陛下做主明察!”
猝不及防聽到這話,溫宗榮不由得愣住。
周瑾行一襲威嚴紫衣,端坐在桌案後,用餘光瞥了他一眼,說道:“溫愛卿繼續說。”
溫宗榮回過神兒,接著方才的話題繼續彙報。
哪曉得不一會兒外頭又響起自家閨女作死的聲音。
“掖庭竇春生冤枉,請陛下做主明察!”
溫宗榮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勁,露出困惑的表情看向天子。
周瑾行眯起眼眸,故意指著外頭道:“溫愛卿可知淑妃口中的竇春生是何人?”
一旁的馬倉暗叫不好,忙伏跪在地。
溫宗榮不知竇春生是何人,但他知道曾經被抄家的竇侍郎,且竇春生又是掖庭的,二者多半有關聯。
甭管遇到什麼,先跪了再說!
溫宗榮立馬伏跪在地。
周瑾行看著他的舉動,緩緩起身,居高臨下道:“溫愛卿養的好閨女,這會兒正跪在殿外替竇懷敏的女兒求情呢。”
此話一出,溫宗榮如被雷劈。
周瑾行走到他跟前,蹲下道:“溫愛卿,你作何感想,嗯?”
溫宗榮頓覺腦門子發涼,額頭貼著地道:“小女年幼,定是受他人教唆,才敢幹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周瑾行冷哼,面無表情道:“外頭都在傳,溫家聖眷正濃啊。”
這話唬得溫宗榮如芒在背。
想起前陣子自家閨女還用溫家祖上敲打他收斂,這會兒居然敢替竇氏女請命,委實匪夷所思。
“請陛下明鑑,淑妃娘娘年幼無知,總不會無故生事。”
聽到他拿年幼說事,周瑾行被氣笑了。
外頭那女人比人精還精,倘若因著年紀小就輕看,不免好笑。
“溫愛卿說得極對,淑妃確實年幼了些,朕便宣她進殿聽聽她的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