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竇春生退下後,她急得口無遮攔,“娘娘莫不是瘋了,那竇家曾參與許氏謀反一案被抄家滅族,如今你卻要保竇氏女,不是要造反嗎?”
溫顏淡定地看向她,“我知道。”
採青差點急哭了,哭喪道:“娘娘,咱們溫家雖然聖眷正濃,可是,可是,你這是在拿溫氏九族給聖上做球踢啊!”
溫顏:“……”
這比喻真他媽恰當!
她很想跟她說,溫氏九族遲早都會被周天子當成球踢。
反正九族都要掛到牆上,反正還有半年的時間,咱們何不多搞點事嗨翻全場呢?
萬一周天子被提前氣死,不就血賺了?
反正男人的乳腺又不發育!!
當永福宮這邊的鄭惠妃得知溫淑妃去御前替竇氏請命時,震驚不已。
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向秦嬤嬤再次確認。
秦嬤嬤嚴肅道:“聽說這會子溫淑妃就跪在乾政殿外,聖上沒理會。”
鄭惠妃眼皮子狂跳,“她是不是瘋了,替竇氏女請命?”
秦嬤嬤壓低聲音道:“竇氏當年因謀反案入掖庭,溫淑妃替她求情,是犯了大忌。
“甭管溫家多得聖寵,只怕聖上心中都會犯嘀咕,無異於作死。
“換個想法,溫淑妃生事,也是對娘娘有益。”
這話委實不成體統,鄭惠妃瞪了她一眼,提醒道:“莫要口無遮攔。”
秦嬤嬤不再吭聲。
鄭惠妃慢悠悠地搖手中的牡丹蜀繡團扇,嘴角略微上揚。
她手持太子,只要自己不作死,以後熬死周天子做太后也算是條出路。
原本還擔心溫淑妃會成為絆腳石,擋了她的升遷路。
而今看來,不過是個草包罷了,不足為懼。
鄭惠妃的心情無比舒坦,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圍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嬌女在周天子的棺材板上蹦躂。
另一邊的乾政殿外,溫顏頂著日頭跪在門口,身板挺得筆直。
過來前她特地讓採青畫了病容妝,弱不禁風的那種。
不僅如此,她還特地在膝蓋上穿了厚厚的護膝,跪上半天都不成問題。
守在門口的黃內侍已經勸說過好幾回了。
聖上不願見她,就已經給了她臺階下,也是給溫家臺階下,結果還這般作死。
黃內侍愁得不行。
真真是要命!
溫家作為朝廷棟樑,溫淑妃又大病初癒,倘若真跪出毛病來,到底不好交差。
黃內侍是天子近侍,許多事情心裡頭看得明白,他低聲好言勸說。
“娘娘還是回去罷,犯不著為了一個罪奴傷自己的體面。”
溫顏知他說的是肺腑之言,應道:“多謝黃總管善言。
“我自知竇氏是罪人,可她治病救人,雖觸犯宮規,但罪不至死。”
黃內侍無語地嘆了口氣,“娘娘怎麼還不明白呢?
“不管有沒有醫死人,竇氏都是活不了的,因為她的身份擺在那兒。”
溫顏閉嘴不語。
黃內侍繼續勸說:“娘娘且回去罷,陛下已經給了你體面,倘若鬧得太過,又是何苦?”
他本以為溫言會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