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突突地跳了起來,一雙丹鳳眼死沉死沉的,叫人懼怕。
錢嬤嬤怕沒法收場,小聲道:“娘娘……”
周瑾行不耐道:“把她帶下去,禁足三月,不得出長春宮。”
錢嬤嬤實在無奈,默默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顏並未反抗,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錢嬤嬤送她到門口,周瑾行耳中忽然鑽入髒得要命的辱罵聲:
【媽的狗皇帝!得人心者方得天下,把那些宮女太監的路堵死了,誰會真心實意侍奉你這條老狗?!】
【狗日的封建主義,不把奴婢當人看,老孃遲早有一天得掀了它!】
【我跪你媽的頭,幸虧老孃護膝穿得厚!】
【狗男人,我祝你的老婆們一輩子都是處!】
【……】
剩下的辱罵簡直不堪入耳。
周瑾行額上青筋暴跳,再也忍不住呵斥道:“溫淑妃!”
走到門口的溫顏頓住身形,她同錢嬤嬤困惑轉身。
只見桌案後的男人臉色鐵青,活像祖墳被刨了一樣,差點氣出乳腺增生。
素來以沉穩著稱的男人此刻被氣成內傷,他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了侮辱,指著她咬牙切齒道:“今晚侍寢。”
此話一出,溫顏和錢嬤嬤同時驚掉下巴。
【臥槽!有沒有搞錯?!】
【我他媽是來搞事,不是來搞人的啊!】
【這死變態,我連毛都沒長齊,胸都沒發育,你下得去嘴?!】
一連串吐槽聲鑽進耳裡,吵嚷得腦瓜子疼。
周瑾行抽了抽嘴角,忽然有些後悔。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他明明憋成了內傷,卻不願低下高貴的頭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道:“溫淑妃今晚侍寢。”
溫顏:“……”
徹底無語。
一旁的錢嬤嬤卻嗅到了迴旋的餘地,忙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娘娘趕緊謝恩。”
溫顏:“???”
合著他要睡我,我還得感激涕零?!
這邏輯沒法理解。
周瑾行不想看到她那張怨婦臉,不耐煩揮手打發。
錢嬤嬤怕再生出岔子,不動聲色把溫顏送了出去。
外面懸著心的採青和程嬤嬤見她們出來,忙迎了上前。
錢嬤嬤同程嬤嬤道:“今晚娘娘要侍寢,程嬤嬤得提早做好準備。”
聽到這話,程嬤嬤露出詫異的表情。
不是去作死嗎,怎麼變成了侍寢?
錢嬤嬤看向溫顏,和顏悅色道:“娘娘今夜侍寢,得好好把握住機會才是。”
溫顏不賣賬,“我才剛及笄。”
錢嬤嬤:“女子及笄便已成年,可替聖上開枝散葉了。”
溫顏只覺得日了狗,沒心情跟她溝通。
錢嬤嬤又叮囑程嬤嬤幾句,她一一記下,心中歡喜不已,倒是因禍得福。
待主僕離去後,錢嬤嬤回到乾政殿,周瑾行命她製茶。
自然是瀉火的。
方才被氣得半死,這會兒再也沒心思批閱奏摺了。
周瑾行扔掉硃筆,臉色一點都不好看。
他後悔不已,當初為什麼腦殼發昏非要把溫家女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