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的周天子明顯比第一次聽到對方心聲時淡定許多。
默默垂首抿手中的茶,周瑾行心中卻忍不住腹誹:
呵,狗皇帝?
朕風評被害!
他雖然手腕鐵血了點,滅了許家全族,卻也不至於殘暴吧。
那黃毛丫頭自個兒屁顛屁顛跑來找存在感,不就是想爬床麼?
周瑾行心中不屑。
想來睡朕,門兒都沒有!
可是看到那慫包明明害怕得要死,還故作鎮定,他無端生出幾分惡趣味,索性給她丟擲送命題。
“淑妃身子大好,是可以侍寢了。”
溫顏:“!!!”
不苟言笑的男人破天荒地露出溫和的笑容。
棺材臉緩緩舒展開,好似冰雪融化了的春天,眉目裡皆是醉人風情。
溫顏的心態徹底崩了。
【媽的,老闆你良心不會痛嗎?】
【我連毛都沒長齊,毛都沒長齊啊!】!
這些近乎咆哮的心聲落到周瑾行耳裡,痛快至極。
讓你耍小聰明把黃內侍當草包給溫御史傳信!
讓你顛顛兒跑過來找存在感想爬床!
看朕不治你!
周天子並不想去追究為什麼他能聽到溫淑妃的心聲。
也不想去琢磨她有幾顆腦袋夠砍。
他只覺得這種匪夷所思的讀心術充滿著冒險的刺激。
雖然有些話他聽不大懂,雖然有時候會被她的心聲氣得半死,但趣味十足。
再加之他本就有心利用溫淑妃敲打溫家,對方又不知他能窺探她心中所想。
這非常符合帝王心術掌控全場的習性。
對方憋了又憋的欲言又止令周瑾行徹底爽到了。
心情舒坦,賞給她的笑也非常大方。
他似乎知道自己生得俊,一改方才的惡意,抿嘴笑起來的樣子內斂又含蓄,眼睛裡含著光,溫煦得醉人。
笑意是真,悶騷得五顏六色也是真。
溫顏的心情卻好似日了狗。
對方笑得越鬆弛,她就越恐懼。
畢竟,這個男人曾把許太后孃家殺光。
一個都不留的那種!
溫顏手心裡有些潮,覺得很有必要去弄清楚周天子的人生履歷,才能避免再次踩坑。
一旁的許太后極少見皇帝對女人笑。
目前中宮已經懸空十餘年,天子不近女色滿朝文武皆知。
如今忽然腦子發熱把溫家女納入後宮,揣著什麼名堂?
許太后是一點都不信周瑾行對溫淑妃一見鍾情的,畢竟那人的涼薄心腸無人能及。
所幸周瑾行並未在這裡逗留得太久,吃盞茶便走了。
溫顏暗暗鬆了口氣。
現在弄清楚母子倆的關係後,她再也不敢輕易來壽安宮。
這不,一回去溫顏就迫不及待把系統009招撥出來,追問周天子的個人發家史。
系統009倒也沒有為難她,麻溜地把周瑾行的帝王履歷給調了出來。
那簡直叫一個五彩斑斕!
周天子的幼年過得如履薄冰。
生母是不起眼的宮女,上頭有六位兄長,皇位原是輪不到他撿便宜的。
先帝還在時,奪嫡之爭非常嚴峻。
皇子們你爭我奪,鬥得死去活來。
許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