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咱們兩個,到底誰是禍國之臣?”
陳制渾身發抖:“朱威,你以為天下就你一個聖人嗎?我…二十四歲中試,二甲十八名,經歷刑部工部,而後又在冀北福建等地各數年,最後到了這山西,你以為本官只是為了做官?錯了,本官也在救國。”
朱威搖頭:“救國?你救的是你們的利益,不是國,在你放任流民被殘害的時候,你就不配再說救國二字了。”
陳制更加怒不可遏:“一民之得失與一省之得失,孰輕孰重?流民因為天災才如此,可是山西不止那些流民,還有其他百姓,他們也要生活,朱大人,你也是官,你告訴我,若你在本官這個位置,你會怎麼做?”
朱威起身,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失望神色,而後用手指著癱在地上的那群人說道:“當時,你哪怕只殺這裡面的一個人,那都不可能造成流民遍地的場面,你只要殺一個,就能救上萬人,你為何不殺?”
“殺?呵呵…朱大人啊,怎麼殺?”
說著陳制將範永鬥拉了起來:“你看他,介休范家的人,晉王嫡世子寵妾就是范家的,晉王年老,世子上位指日可待,你告訴我怎麼殺?”
說罷又拉起來一個:“你再看這個,王家的人,王家你應該不熟悉,本官告訴你,這是沈王在外的代言人,你告訴我怎麼殺?”
“還有靳家,黃家,背後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封疆大吏,你告訴我怎麼殺?”
朱威苦笑:“就因為他們有背景,你就放縱他們?那老子背後還是聖上呢,你該如何?”
陳製冷笑一聲:“朱大人,若是在別處,我還真的怕了你了,但是你別忘了,這是在山西。”
朱威掃了一眼,發現早已經沒有了金家家主的身影:“金家那老東西出去搬救兵了吧?讓我猜猜…是汾州衛?還是大同總兵啊?又或者,兩者都有?”
陳制眉頭一皺:“你究竟知道多少?”
朱威搖搖頭:“不多不多,剛剛夠要你們的命而已。你在等救兵,正好…我也在等,咱們兩個就在這裡比比,到底是我的人先來,還是你的人先來。如何?”
“你的人?山西境內若有兵馬出現,我肯定會知道,你在虛張聲勢嗎?”
朱威側著身子,小聲說道:“陳大人,山西可是有兩個軍鎮的。”
陳制大驚:“太原總兵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