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幾人說了什麼,反正朱承和徐厲良出研究院大門的時候,臉色可說不上好。
暗中觀察的一些人,心裡稍微安心了一些。
而朱威好似沒什麼事一般,與徐光啟一起將查稅的隊伍派了出去。
並且也是在當日,定國公嫡子徐希,成國公嫡三子朱永末,永州侯嫡子胡濤,都被朱威以五軍都督府左都督的身份,任命為山東威海衛下屬千戶。
而朱承夜裡故意大鬧一番,好像更坐實朱威已經失寵,朝堂上的風向,好像開始變了。
………
天啟元年五月八日,紹興衛下屬的一個千戶所,共計六百四十人,運送三十萬兩白銀入京。
“大人,前面就是北直隸了。”
“好啊,他孃的,終於要到了。讓弟兄們抓緊埋鍋做飯,分批吃飯,再堅持兩日,就能到京城了!”
“是…”
現在已經春天了,草木茂盛,林子裡面都是鳥叫蟲鳴,格外有生機,可是在剛剛說話的那人耳朵裡,卻覺得這些聲音太過嘈雜聒噪。
為首千戶名叫白燕,也是世襲千戶出身,為人圓滑細緻,好不容易才能從一群“餓狼”口中將這美差搶了過來。
要知道這三十萬兩白銀可是天下都矚目的事情。
更有訊息說當今朝廷最大的紅人,也就是朱威朱大人還有大理寺卿高攀龍高大人都關心的緊。
只要將這趟差事辦好了,那些大人物隨便兩句話都比自己幹十年還好使。
所以白燕對此事異常看重,不但花了三百兩銀子賄賂衛所軍需官,要了全新的甲冑兵器,更是用七百兩銀子當作這次任務的賞金,只要安全送到,這些錢就會發下去。
保守估計一人一兩有餘,這可了不得了,哪怕現在糧價比萬曆朝要高一些,一兩銀子照樣能買一石半的雜糧,也就能夠一口人過一年了。
所以整個隊伍都是處於嗷嗷叫的狀態。
而心疼的只有白燕一人了,從上下打點到後面的行動賞銀,他的家底都差不多掏空了,一路上也是擔驚受怕的,生怕有人不長眼做出什麼蠢事。
這裡是北直隸和河南的交界處,邊上十公里還有一個千戶所,往前三公里還有村落,想必不會有人這麼大膽吧?
白燕心裡想著,但是還總覺得不對:“來人,排探馬出去,四周兩裡範圍內,老子不想看到任何人影。”
“得令!”
探馬四散,副千戶上前打趣道:“大人,不用這麼小心吧?馬上就到皇城根了,哪裡有賊人這麼不長眼?”
這副千戶名叫範厲,范家和白燕家裡也算是世交,兩人的爺爺曾經一起聯手打過倭寇,真正的生死兄弟。
這種感情最是堅固了,所以白燕和範厲的關係也是極好的。
甚至還準備結兒女親家,但是天公不作美,兩人生的都是兒子,只能做拜把子兄弟了。
白燕嘆了一口氣:“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越到地方,哥哥我這心裡啊,就越慌,總覺得會有一些事發生。”
範厲拍了拍白燕的肩膀:“你呀,就是太緊張了,再兩日我們就能到京城了,升官發財的事都在前面等著咱們呢。”
白燕被說的也有些心動了,出來這麼一趟,不就是為了前途嗎?
“借兄弟吉言了,反正咱們兩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老子一口吃的,就不會讓兄弟餓著。”
範厲笑道:“別說這些屁話啊,咱們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用的著這麼見外嗎?”
白燕也笑了,不過笑容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唉?鳥叫呢?沒聲了?探馬還沒回來?”
“所有人戒備!”
“嗖嗖嗖…”
白燕話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