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滄海城一別, 玉清已經很久沒見過阿善了。
幾乎是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死了,就只有玉清還覺得阿善是活著的, 他想她一定在某個角落自由高興的活著。事實證明阿善真的還活著, 只是, 她真的有高興過嗎?
隨著眾人的離開,玉清抬步朝阿善走去。他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罩在了阿善身上, 抬手似乎是想幫她拂落碎雪。
想了想, 他還是放下了手,蹲在她面前輕聲詢問:“世子妃還能站起來嗎?”
阿善沒有說話, 她眨了下睫毛試圖從雪地中站起來, 卻因為雙腿凍麻一下子又跌回地上。玉清默默看著, 最後低聲說了句‘得罪了’, 彎身將阿善裹得嚴嚴實實,把人從雪中抱了起來。
遠處的天際亮起微弱的光,天馬上就要亮起來了。
金色的微光逐漸將天空照亮,連帶著阿善眼中也映入一抹光彩,她抬起手想要抓住其中一縷暖光,卻什麼也沒有抓住。
“好冷的雪……”光芒沒有暖透阿善被凍僵的手,她閉上眼睛微弱的低喃。
她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下雪天。
……
當容羨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快行到皇城。
溫暖舒適的馬車裡只有玉清和修墨守著,他睜開眼睛沒找到最想見的人,“她呢?”
所有人知道容羨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修墨皺了皺眉剛要說話,玉清先他一步開口:“世子妃在太后的馬車上。”
容羨剛剛醒來還有些發暈,他靠在軟塌上,按了按額角無力道:“把她喊過來。”
玉清猶豫了下沒動,他掃了眼馬車內明亮的夜明珠,“這個時間,世子妃大概睡下了。”
容羨這才發現此時是深夜,他薄唇半抿闔上眸子沒再開口,半響後才沙啞詢問:“她……受傷了嗎?”
“回爺,世子妃活蹦亂跳精神好的很,身上也沒有半分傷。”修墨插了玉清的話。
玉清不太認同的看了他一眼,修墨冷冰冰回視。閉著眸子的容羨沒心思去理會他們,他見不到阿善心中始終不安,頓了頓,他吩咐玉清:“你去看看她有沒有睡著,若是沒睡,就把她喊過來。”
“若是睡了……”容羨感受到自己的疲憊,他想以他現在這個狀態也照顧不了阿善:“不要打擾到她們,若是她睡了,你就直接回來吧。”
玉清領命離開,臨走時還特意看了修墨一眼。
他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確,就是不想讓修墨亂說話。修墨冷哼了一聲,他等著玉清走後才低聲道:“那天我和玉清找到爺時,爺都是快雪埋了,可那個女人明明就坐在您身旁,竟然一動不動都不救您。”
自從吃了幾次罰後,修墨也不敢對阿善那麼輕蔑了。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容羨的神情,見他聽到沒什麼反應,才敢繼續開口:“爺知道那日她是怎麼回來的嗎?她是被玉清抱回來的。”
別的都還好,一聽到這句話容羨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病態蒼白的膚色下顯得瞳眸很黑,平靜看向修墨時,修墨後背一寒,自知失言趕緊閉了嘴。
“怎麼不說了?”
容羨仍舊沒什麼過大的情緒起伏,他懶散斜靠著墨髮垂在身前,低眸掃了眼心口的傷口淡聲道:“繼續說。”
修墨現在是說也不對不說也不行,糾結了片刻,他只能硬著頭皮低聲回:“主子重傷不醒的這兩日,那女人都不曾來看過您,就連太后過來看您的時候,她都不曾跟來看看。”
修墨不是不知道阿善身上有傷,也不是不知道在他們遇刺被圍期間,阿善高燒不退意識不清。所有的一切他明明都看在眼裡,但他眼中就只有容羨的存在,只看得到容羨對阿善的好、阿善對容羨的無情。
“玉清昨日還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