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詢問:“他為什麼要在雨天來呀?”
“因為葉清城就是在雨天走的。”
小時候的容羨也不理解他的行為,哪怕長大了他也不理解,直到有天容老管家無意間提了一句:“王爺是在等王妃回來。”
在等她回來?
容羨幾近無聲,他至今還是不能理解:“等一個死人回來麼?”
雖然窗戶閉闔著,但還是有冷風吹進了靜思閣。容羨的體溫越來越高但身體冷的厲害,感受到身旁的人似乎被凍的發抖,他伸出手臂將人抱緊,把臉埋入了她的項窩中。
“你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生病了呢?”
阿善不太適應兩人現在的姿勢,她想推又怕容羨一推就倒,單手僵在半空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就只能不停的和他說話,“對了,剛剛王爺說的一個半時辰是什麼意思呀?”
才問話,阿善就想起了插在香鼎中的三根香,她明白了,於是垂落在半空的手輕輕落在容羨背上,嘆了口氣道:“看來你這世子爺過的也不是很好嘛,生病了還要罰跪完在休息。”
“哎呀。”阿善說著說著又想起了一事,她也不知道容羨睡著了沒有,沮喪的問:“我明天不會真的要挨五十板子吧?”
容羨已經沒有力氣去回她了。
多年的習慣養成,讓他哪怕在極度難熬痛苦的情況下,也會保持著幾分清醒警惕,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看到讓他無力發笑的一幕……
阿善以為容羨昏過去了,她不知道別人在此刻會怎麼做,但當她抱著一個身體滾燙意識不清、沒人理會的病人時,她實在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呼——”左右看了看,阿善聚集了一小口氣朝著那三根香吹去。
她知道只要這香燃到盡頭,他們的罰跪就結束了,於是她就開始小口小口的吹著它們,想讓它們快點燃盡。
此時她一心救人早就將別的拋之腦後,鼓鼓的兩頰一吹一癟來回數次,沒一會兒就將自己吹的頭昏腦漲。
只休息了一小會兒,她很快再次吹了起來,窗外的雨聲伴隨著阿善自己的呼呼聲,她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直到她吹著那微弱的火苗一直到尾巴,才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喊人。
那個時候她並沒有看到,昏昏沉沉的容羨半睜著眼睛,看著她吹香柱的樣子無聲笑了。
有時候讓一個人走入心中很難,
有時候又會過分的容易。
“……”
容羨的頭疾只要陰天下雨就會發作,他罰跪時頭就已經很疼了,下雨時他不是不想關窗戶,而是頭疼的太厲害,也不能擅自起來關窗。
休息了半日多,容羨的體溫終於又恢復了‘正常’,他醒來時額上還敷著一塊溼帕,榻旁阿善正枕著自己的手臂打瞌睡,白嫩嘟嘟的臉頰上被壓出了好幾道褶痕,嘴巴微微嘟著。
不由又回想起阿善在靜思閣吹香柱的場景,容羨從榻上坐起身體,還帶著些許暖意的指腹落在了阿善的臉頰上。
“唔……”只是輕輕一碰,阿善眼睫眨了眨就醒了。
她迷濛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習慣性的去摸病人的額頭,用手背抵在容羨的額頭上觸了觸道:“還有點溫,但是比之前好多了。”
容羨捏著她的手腕放下,見她困得眼睛中都有了紅血絲,“還沒睡覺?”
阿善打著哈欠點了點頭,正要上榻休息一會兒,門外妙靈敲了敲門道:“世子妃,門外來了兩個自稱是刑堂的侍衛,他們說……世子妃還未領罰。”
阿善才想起這事兒,想到南安王罰她的那五十大板,她正不知道該怎麼辦,身旁的人眯了眯眸,冷冰冰替她回道:“讓他們滾。”
阿善驚訝看著容羨,眼睛中帶著幾分小喜悅,“你要罩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