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他們身旁經過,然後到了一棟樓,看到了下面寫著的地域分佈,這棟樓估計就是院長在的了。
蘇憫坐電梯上了頂樓。
頂樓只有一個辦公室,他還沒去敲門,就從窗戶看到了外面其他兩棟樓上飄起來了氣球。
幾輛車從外面進來,上面全是鮮花,經過的時候不少病人都在呵呵地笑,追著車跑。
蘇憫在想是不是有病人要結婚了。
這樣的事情並不特殊,畢竟病人也是人,如果真有兩個人互相喜歡上了,結婚不影響別人也是正常的。
蘇憫看了一分鐘,然後才收回視線,走到盡頭的院長辦公室,敲了敲門。
裡面沒人應。
蘇憫等了會兒,確定沒人後正準備離開,就看到了剛上來的一個護士。
對方看到他也很驚訝,半天沒說出話來。
蘇憫問:“請問院長在不在?”
護士顯然有點慌張,趕緊說說:“沈院長不在這裡,你是誰你怎麼在這裡?”
蘇憫還以為她是想抓自己,說:“我來找沈院長有事,麻煩你帶一下路。”
護士鎮定下來,說:“好。”
她走在前面,順勢掏出了手機,不停地和人發訊息本想打電話的,最後還是放棄了。
蘇憫越看越奇怪,想說什麼還是忍住了,抿著唇跟在她後面往外走。
一直到另外一個他不認識的地方時,他才開口問:“不好意思,你帶的是正確的路嗎?”
護士回頭說:“正確的。”
蘇憫發現身後跟過來了很多病人,表情各異,說的話也是奇奇怪怪的。
他怎麼看怎麼不適應。
護士重新轉過頭,用力地推開門。
蘇憫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無數的病人擠著進了裡面,歡呼聲四起。
這是個禮堂。
所有的座位上都擺滿了花,奼紫嫣紅,明明是冬天,這裡卻宛如春天。
蘇憫被病人們擠上了最前面,他也不敢動手,壓根就沒法動,還好他們都沒用武。
他正要質問護士時,一轉身發現沈宿站在門口。
沈宿手上拿著一束花,很多種,數不清。
他的身後是門外,此時雪花紛揚,大禮堂是階梯的,他就這樣一步步從門口走到他面前。
從無數鮮花中穿過,有音樂響起。
那些剛才還在擠來擠去的病人們都嘻嘻笑笑起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禮炮不停地放,座位上的花也被他們揪掉扔了吃了。
整個禮堂全是花香。
蘇憫那一刻的想法竟然是為什麼是蛋糕不是花,不是都手捧花才對的嗎?
他後一秒才記起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蘇憫想起路上遇見的病人,所以他們當時說的生日快樂是對自己說的?
沈宿來到蘇憫面前,說:“你來得太快,我都沒有準備好,所以……”
蛋糕還沒取來,只有花了。
禮堂的窗簾開著的,外面的光落進來,明明暗暗交織,唯有舞臺這裡明亮如晝。
蘇憫打斷他的話:“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