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憫晃了晃手,問:“你這樣角度看到的和你在下面看到的有什麼區別嗎?”
秦牧寅說:“有點嚇人。”
從他這個角度看是倒著的,因為頭是倒著看的,裡面是黑漆漆的,蘇憫站在燈光下還好,只是一整個環境看起來有點詭異。
秦牧寅覺得自己要是一直這樣看下去,估計晚上會做噩夢的。
蘇憫回頭看了眼黑暗的背景,重新轉過身,“好,就這樣吧,你起來吧。”
秦牧寅聽話地起來。
夏禾音追問道:“有沒有特殊的東西?”
秦牧寅搖了搖頭,“很普通。”
蘇瑩摸了摸下巴,說:“那這麼說,剛才伸頭的那個人看的就是我們了,不是看其他的。”
她有點想不到誰會在這時候偷窺,他們明明就只能生活在這個船上,天天都能被看到。
畢竟偷窺這種事發生的神不知鬼不覺,要不是蘇憫看到,他們估計還被矇在鼓裡。
一種透心涼的感覺。
蘇憫從樓梯爬上去,幾個人一起去了桌子那邊,船艙裡除了他們一個人都沒有,都在外面嬉笑打鬧。
從這裡朦朧的玻璃能看到一半。
“真可怕,轉眼間就跑了,誰這麼無聊去偷窺我們,簡直有病啊。”秦牧寅忍不住吐槽,“我當時看到的時候都快要嚇死了。”
誰他媽願意看到一顆頭倒著看自己啊。
蘇憫說:“那也沒辦法,沒抓到。”
“別說這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夏禾音壓根沒看清楚那顆頭長什麼樣,只是看到個模糊大概而已,“我們不如去找找那個隔壁在哪裡。”
蘇瑩閉著嘴巴,指了指外面。
蘇憫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短髮女人正在和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說話,不時地看過來。
估計是討論得和他們有關的。
他一邊盯著,一邊說:“這邊沒有入口,甲板上船艙的另一邊可能有,我們可以過去看看。”
反正船的兩邊都可以站著看風景。
說幹就幹,幾個人直接從甲板上穿了過去,路上還碰到了平頭男人,“你們去哪啊?”
秦牧寅回答:“去對面看看。”
平頭男人也沒懷疑他說的,點點頭,又重新投入到和同伴們的交流當中去了。
船的這一頭和另一頭其實沒什麼區別,只是小了一點,看到的還是無邊無際的海洋。
蘇憫第一次對海洋產生了煩躁。
大概就是那種一直長時間待在同樣的環境下,這個在海上漂泊著和在小黑屋裡關著也沒什麼區別。
時間久了人就會煩躁,再久一點就會抑鬱,時間更長久一點就會生病,最後甚至不會說話。
蘇憫嘆了口氣,從海平面上收回視線。
“這個門好像可以進去。”夏禾音站在船艙外面,拍了拍一扇門,“我們進去看看?”
秦牧寅直接推了推,“推不動。”
蘇憫抿唇笑,“要是能推動,就不會讓我們這麼安靜地從那邊過來了,他們會阻止的。”
秦牧寅攤手,“那怎麼搞?”
蘇憫走過去看了眼,又釋然,“是從外面上鎖的,不是裡面,那還好一點。”
“這有什麼區別嗎?”秦牧寅想翻白眼,還是忍住了,“我們又不是開鎖匠。”
蘇憫露出一個笑容,“誰說不會開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