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讓她操心這些瑣事。”他淡淡地說。
厲引危是一個只做不說的人,很多時候,他將事情處理完了,旁人都不一定知道。
陣童接觸的人修不多,也不知道他這麼做對不對,只是偶爾會覺得主人的行事好像哪裡不太對。
陣童沒有糾結這事太多,它比較好奇,主人為何突然間主動去清除隱藏在城中的邪修。
“一年後,中央界的修士會再過來。”厲引危冷冷淡淡地說,“屆時應該會有一批邪修到太虛境。”
他脫下依然潔白的外衣,回想當初在鬼哭崖的經歷。
他們從鬼哭崖順利離開的事,想必那些邪修早就得到訊息。
當時他們不僅毀掉邪修的地盤,還將邪修的藥田搬走,一株靈藥都沒留給他們,邪修辛苦數百年,到頭來什麼都沒有,想必他們一定氣瘋了。
氣瘋的邪修會如何報復,不用想也知道。
可惜在中央城,邪修不敢動手,以免暴露身份。
他們只能去找外援,有什麼比陰鬼門的門主更好的人選?
當時他們被邪修追殺時,邪修是打著要給陰鬼門少主報仇的理由。
雖說邪修當時是誤打誤撞,想找個墊背的,卻胡亂猜測到真相,但邪修為了報仇,肯定會讓陰鬼門的門主以為,他們就是殺死陰無琅的兇手,陰鬼門的門主為了給兒子報仇,肯定會親自來太虛境。
既然如此,他便先下手為強。
這些事厲引危在心裡衡量了一遍,誰都沒告訴。
他習慣將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
當初在小梵天,若是他更警覺一些,察覺到那群人的目的,是不是小師姐就不會死了呢?
想到這裡,他不由扶住窗邊的桌子,手指死死地扣住桌面,嘴裡湧起一股腥甜,血絲從嘴角溢位,襯得他的面色越發的慘白。
“主人!”陣童嚇了一跳,“你又被反噬了?”
厲引危拭去嘴角的血絲,“無礙。”
都吐血了,還說無礙。
“我去找姬姑娘……”
陣童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自己被關起來,頓時氣得直跺腳,罵道:“你自己不愛惜身體,我讓姬姑娘盯著你有什麼不對?這樣下去,你遲早會將自己的身體搞垮!還想飛昇仙界?只怕你一萬年都活不到!”
“沒關係,一萬年夠了。”厲引危不在意地說。
陣童氣道:“那姬姑娘呢?屆時她好好地活著,你卻要死了,你甘心嗎?”
厲引危陰沉沉地說:“不甘心,所以我會拼命活著,等她哪天死了,我就和她一起死。”
陣童:“……”哎喲,它頭疼,說不過他。
見陣童無話可說,厲引危終於將它從小黑屋放出來,讓它別亂告狀。
他推開窗,讓窗外的桃花香溢滿屋子,桃花的香氣覆蓋那絲幾不可察的血腥味。
接下來的日子,厲引危天天都去西霞山那邊練劍。
他就像在釣魚,將潛伏在中央城的邪修一個一個地釣出來解決。
最後那些邪修學聰明瞭,知道這劍修不好惹,不敢再冒著暴露的危險靠近他,將自己隱藏得更深。
厲引危也不急,他將燕同歸叫過來。
於是西霞山又多一個人練習術法。
邪修對付不了厲引危這劍修,對付一個元嬰中期的法師輕而易舉。
燕同歸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成為誘餌,直到差點被邪修所傷,終於反應過來,看厲引危的眼神就像在看渣男。
太過分了,竟然將他騙過來釣邪修!
厲引危理直氣壯,“有什麼要緊?反正那些邪修恨我們個,對你的恨意也不少。”
燕同歸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