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是看穿她的想法,但他沒有多說,任由她胡思亂想。
小師姐的責任心重,一直以為他病骨支離,越是如此,越會愛護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他也享受這種被她全心全意的注目。
師姐弟倆說開後,姬透坦然地接受自己變成必須天噬天材地寶才能晉階升級的事。
“豈不是像吞金獸?”她嘀咕一聲,覺得自己這升級之路只怕非常難。
尋常的修士只需要打坐吸收靈力,便是一種修行,雖然需要天材地寶,但那些更像是輔助,而她則需要吞噬天材地寶,這修仙界能有多少天材地寶給她吞噬?
這條道路確實要走得比尋常人要困難。
不過她也沒氣餒,能死而復生已經是一種幸運,人不能過於貪心。
少年指著那隻正在挑撿桌上各種煉器材料的小怪物,“它才是吞金獸。”
姬透不禁笑了下,“雖然古有吞金獸的傳聞,但吞金獸絕對不像它長這般模樣。”
小怪物抬頭看過來,歪了歪腦袋,彷彿不明白他們為何盯著它說話。
少年從容地點頭,也不糾結這些,教導她如何吞噬天材地寶修煉。
姬透是第一次當傀儡,要不是他說,她哪裡懂像自己這樣的半傀儡原來還能成長進化的,現在經他指點,才有點真實感。
所謂的吞噬,其實也是一種煉化為己用。
少年在房間裡佈下防禦陣,鎮守在這裡,朝她說:“師姐,趁著出發之前,你先煉化它。”
姬透道:“我不知道需要用多長時間煉化,不如先去簪星城再說?”
比起修煉,她覺得他的身體更重要。
厲引危從容地說:“我的不急,反正都過了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可以將之壓制。”
姬透再次被他說得心疼,“可你會疼呢。”
“不疼的。”見她滿臉心疼的樣子,他頓了下,聲音低沉幾分,“只是有些疼罷了,我能忍的。”
姬透終於破防。
從小到大,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師弟朝她喊疼。
像個雪娃娃般精緻脆弱的孩子,每天只能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藥丸、藥汁和靈丹沒少過,還要泡各種黑漆漆的藥浴,刺激身體骨骼和經脈,想想都覺得苦。
每次泡完黑漆漆的藥浴後,他的骨頭經脈都會斷裂,像個破碎的瓷娃娃般癱在床上,默默地忍受骨頭和經脈重新生長,據說那過程十分痛苦。
姬透每次都會被嚇到,不知道怎麼分擔他的痛苦。
幸好,他長大後,身體漸漸地好轉,不用再頻繁地吃藥和泡恐怖的藥浴。
直到他結丹,終於脫離泡藥浴的痛苦,他也沒再和她喊疼。
直到現在。
姬透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心裡有些難過。
她欠小師弟的太多了。
這輩子都不知道怎麼還。
厲引危雖然喊疼,仍是堅持讓她先煉化那顆寶羅砂皇。
“你也是第一次煉化,我不知道效果如何,不若看看情況,如果有什麼情況,這裡也好方便解決。”
姬透沒辦法,只好按照他說的,將那顆寶羅砂皇置於手心,開始煉化。
燕同歸回來時,聽說姬透要閉關。
“怎麼突然就閉關了?”他有些愕然。
樓少主笑嘻嘻地說:“肯定是姬師姐突然有所得,才會閉關的,這沒什麼,大不了推遲段時間再發出,你說是不是?”
燕同歸點頭,瞅著這位熱心的樓少主。
樓少主問:“你也要和我們一起去簪星城?”
燕同歸再次點頭,客氣地說:“路上要勞煩樓少主多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