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大小姐,他出生後不久母親就力竭而亡,至於父親,沒人知道他的父親是誰,母親是突然大著肚子回來的。沒人能從母親那裡問出那個男人是誰,母親也沒提過,直到她死,都沒透露分毫。
或許唯一知曉些內情的,只有曼管事。
當年燕同歸的母親和曼管事是好友,兩人曾經歷過無數生死,曼管事這些年其實一直在暗中照顧他。
燕同歸深吸口氣,“曼姨,我打算和他們一起走,厲公子說,他能幫我解決我的天漏命格。”
曼管事神色有些動容,“真的?”
他點頭,“應該是真的,厲公子那樣的人不屑說謊騙人,況且我也沒什麼好騙的。”
厲引危說需要他的天漏命格,代表對方需要自己,並非要害自己。
況且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姬透這人一看就是那種光明磊落的名門大派弟子,做不來那些殺人奪寶的齷齪之事。
曼管事雙手交握,靜靜地望著前方。
半晌,她深吸口氣,“如此,你便和他們走罷。”說到最後,她有些不捨,又有些難過,“將來,如果你遇到莫名追殺你的人,你不要心軟,能殺則殺,不能趕緊跑。”
燕同歸不解地看她。
曼管事勉強地扯了扯嘴角,“你娘當年便是被人追殺逃回來的,若非她受了重創,何至於會在生下你後不久力竭而亡?”
燕同歸心臟倏然一緊。
這些事,以前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
“我也不知道你娘當初到底遇到什麼事,大抵和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有關,那些人不僅要殺她,也想害死她腹中的孩兒,不願讓她順利地誕下孩子。”曼管事說著,看向燕同歸,“對方估計有什麼手段可以追溯血脈,能讓他們大費周章追殺的,唯有你身上有你父親那一脈的血脈,如若遇到當年追殺你孃的人,他們發現你,可能也會像當年對待你娘一樣,你務必要小心。”
燕同歸牙關咬緊,額頭青筋突突地跳動著。
“我會報仇的!”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孃親不是因為生他耗掉所有的精力而亡,還有其他的原因。
“曼姨,我會為我娘報仇的!”他認真地看著曼管事。
曼管事輕嘆一聲,“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這是你娘唯一對你的期盼。”
期盼自己的孩兒能健健康康地長大,平安喜樂,無憂無慮。
然而修士踏上修行,註定與天爭、與人爭,爭搶打鬥是家常便飯,不可能平安喜樂、無憂無慮。
燕同歸保證道:“您放心,我會保重自己,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曼管事仍是有些憂慮,“還有你那命格,定要小心……”
“無妨,厲公子說會為我尋找解決之法。”
他將厲引危透露的壓制和平衡之法簡單地說了說,壓制之法自不必理會,已經踏上修行之人,如何甘心做個凡人,短短百年後成一抔黃土?
曼管事神色微緩,同時有些心驚。
雖然她早就猜測姬透二人可能是來自青瀾界外的大陸,卻不知他們來自哪裡,想必那大陸必定比青瀾界要高階,丹符器陣傳承亦比青瀾界要完善。
光是聽她先前提的那幾味靈藥,便能知他們來歷不凡。
連天漏命格他們都能知曉,並懂得如何剋制,顯然他們身後的勢力應該頗有底蘊。
曼管事看向已經做了決定的燕同歸,知道無法勸說這孩子。
這些年,他在外飄泊,四處闖蕩,實則也是想尋找可以解決自己命格的辦法,如今機會擺在面前,讓他如何能放棄?
燕同歸突然站起身,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做什麼?”曼管事喝斥,將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