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今日若是查不明白,沈蒼雪那家鋪子的名聲便別想要了,他會不遺餘力地叫人抹黑。哪怕最後能翻案,這名聲丟了也就回不來了。
怎麼看他都是穩賺不賠的。
興旺哆嗦著跟在他們老爺身後。他其實早就發現不對勁了,但是一直不知道他們家老爺在聚鮮閣安插的人手是誰,直到今日,那人自己跳出來。
因為,這個婦人他認識。
當初這人丈夫欠債,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興旺沒想到,她竟然會來聚鮮閣當起了幫工。
不過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他失職,姓王發現吳戚望過來時,慌慌張張地挪開了目光。可不是他反水,實在是這件事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啊,吳戚待會兒該不會讓他作證吧?
當著他們家老爺的面,他可不能做叛徒。
時辰越長,在衙門外頭圍觀的人也就越多。
沈蒼雪回頭看時,已見他們都快要圍到大堂中來了,若不是有侍衛帶刀駐守在外,只怕他們早就被人群包圍了。
今日若不能破局,不管真相如何,他們聚鮮閣的名聲都會被損害,這種似是而非的謠言,最難澄清。
崔四孃的夫家並不遠,就在城外。
但是方捕頭帶著十來個衙役前去檢視的時候,卻並未查到家中多了什麼值錢的物件,最後實在沒辦法,直接將這人也帶上了公堂。
崔四孃的丈夫叫汪若亮,可單看他的人,卻同這個「亮」字沒有辦法關係,整張臉陰鬱又頹廢,看向崔四孃的時候更是戾氣橫生。
「你在外頭鬧什麼,搞得官府的人跑到家裡來捉人,想死是不是?」
崔四娘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想到這是在公堂上,丈夫肯定不敢亂來,這才道:「你老實回答人的話就是了。」
汪如亮對著陳知府的時候可沒這麼硬氣,陳知府問什麼,他便答什麼。
他確實欠了一屁股的債,昨兒那些人還上門要債了,聽到陳知府試探他們家裡有沒有多一筆錢,汪如亮立馬哭訴道:「大人明鑑啊,我家裡若是真有錢的話,也不會差點被要債的人給逼死了。是不是這婆娘在外頭惹了什麼事兒才連累我的?我就知道這人是個喪門星,自打娶了她,家裡就沒消停過,連財運都被她敗光了!天地良心,我們家是一點錢都沒有了,方才那幾位大人也已經翻過了,真的窮得叮鐺響,若真有錢,以我家那家徒四壁的模樣哪裡還能藏得住?」
汪如亮嚎叫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大人,若是這喪門星做了什麼錯事,都是她一個人的錯,跟我們汪家可沒有一點兒關係啊。」
嚎得場外圍觀的百姓頭都疼,誰樂意看這一家的醜事?
崔四娘接到了王亥的眼色,急急忙忙道:「大人,民婦的確沒有收誰的錢,也沒有替別人辦事,那藥,原本就是民婦東家囑咐民婦所買,跟別人都無關係。東家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東西就是她交代民婦放的,民婦有罪,東家也不冤。」
陳知府陷入了沉思。這事到如今,更顯棘手。
沈蒼雪堅持:「正要藏的東西,半天功夫也查不出來,這崔四孃的孃家一樣可疑。」
崔四娘迅速抬頭看了沈蒼雪一眼,而後對著陳知府哭訴道:「大人,民婦夫家與孃家的確清清白白,可東家卻一再逼迫,究竟意欲何為?」
「還能為什麼,不過是想讓你頂罪罷了。」王亥高聲喊了一句,眼下這情況,看得他眉眼舒展。
一切都他的意料之中。
王亥同周圍人道:「查到現在,難道還不夠明白嗎,事情不就是這位沈老闆所為?她自己見開脫無望,便一直攀扯他人,實在可惡。」
王亥高興,興旺卻備受煎熬,在告發與不告之間遊移不定。告的話,他的前途就毀了,吳戚雖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