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
「那好,此事交由大理寺審理,若情況屬實,你父母蒙冤而死,朝廷會補償你們姐弟三人的。」
沈蒼雪莫名堅持:「大人,我如今站在這兒並不是為了什麼補償,人死如燈滅,即便犯人死千百遍,被害之人也不能復生。我只是不希望,父母死得不明不白罷了,更不想讓那些人覺得:有權有勢便可以傷人性命,位居高處便能百無禁忌。哪怕殺害我父母的罪在謀反面前不值一提,可那也的的確確是這位長公主所犯下的殺孽。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比大行皇帝更出眾,更是個為帝,可我所看到的,是她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甚至對此毫無悔過之心。
不將別人當成人,這樣的人,有什麼在這公堂之前大放厥詞,為自己的惡行辯駁聲張?她不配。我父母慘死已是可憐,若在他們不明不白的枉死,只會更可憐。善惡終有報,似她這等大奸大惡之人,才更應將她的罪行公之於眾,讓眾人唾棄!」
鄭鈺只是嗤笑,毫不在意沈蒼雪的指責。她仍覺得,只是滅了兩個小嘍嘍,有什麼要緊的?
直到衙門重新審問了沈蒼雪帶過來的五個人,對鄭鈺謀害救命恩人一事蓋棺定論後,鄭鈺都還是一副聽之任之的無所謂模樣。至於量刑,這邊罪在鄭鈺看來都不是什麼事兒了。
她不在乎。
這態度叫眾人憤慨。
可沈蒼雪卻了結了一樁心事。正如她所言,沈蒼雪只想要這件事情真相大白,想要沈家父母沒有不明不白地死去。哪怕鄭鈺絲毫沒有悔過之心,可沈蒼雪卻幫沈家申了冤。
鄭鈺的罪名,也的確添上了這一條,賴不掉的。
鄭鈺被掃三日後處斬,一群人原本盤算著,要將他的屍身懸於市口,日日夜夜遭眾人唾棄。可聞西陵嫌棄鄭鈺晦氣,帶怪了京城的風水,便一直讓他們少折騰些,只將人斬了就行。
得知自己即將奔赴刑場,鄭鈺既然出奇的平靜。
她這些日子本就勞累,且這一整日的情緒還起起伏伏,消耗巨大,繞是鄭鈺為累了,還累極了,連同他們爭吵的力氣都沒有了。
否則,鄭鈺是絕對不會如此平靜地接受自己的結局的。
鄭鈺被判刑,其他與之相關的大臣也相繼落網。
鄭頤作為鄭鈺的女兒,原本也要被呂丞相等人一棍子打死,不過她的確沒做過惡事,只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得姑娘家,最重要的是,鄭氏皇族裡有些老人想要給鄭鈺留個後。鄭鈺他們救不了,留下的女兒卻能勉強一保。
幾方博弈之下,鄭頤僥倖留得一命,被遣至佛寺,終身不得出。
至於鄭鈺養的一群侍衛,沒幾個是乾淨的,手底下沾過的人命不少,最後也都以命換命了。
等審到汝陽王府時,卻意外的尷尬。
汝陽王之前的確想著要巴結長公主府,可是除了巴結以外,也沒本事摻和鄭鈺的那些勾當。這回摻和進去的人,僅限於鄭意濃。
汝陽王府一家三口被押送上堂的時候,沈蒼雪遲疑了一下,最後轉身離開了。
她的身份終究尷尬,留在這兒除了讓人看好戲,也沒有別的用處了。並且,沈蒼雪對他們一家人的下場,其實也不太感興趣。沈蒼雪並不擔心鄭意濃會逃脫,她包庇鄭鈺是事實,只這一條,就足夠她喝一壺了。
自己這回上京城的目的,也算是都達到了。
善有善果,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為非作歹的惡人,也終於迎來了審判。
汝陽王妃一眼就看到了沈蒼雪。
就在她滿心複雜之際,卻見沈蒼雪轉身離開,走得毫不留情。
汝陽王妃心中一陣受傷,雖然知道自己對這個孩子不好,可如今王府困難,看到她這般絕情,汝陽王妃心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