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蒼雪已經將匆匆一見的陸祁然忘到腦後,可是鄭意濃卻頗為在意,她擔心陸祁然會移情別戀。上輩子便是如此,這輩子,她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眼見陸祁然問起了沈蒼雪,鄭意濃三言兩語便糊弄了過去,不讓他再追問。
陸祁然倒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他只是覺得方才那姑娘同王妃生得很是相像,僅此而已。
既然自己的未婚妻不愛討論這位姑娘,那他不問便是,不過今日之事他仍覺得奇怪:「我方才過來時聽聞,京兆府派人前去王府捉了不少人,確有此事?」
鄭意濃同王妃互相對了一個眼神,彼此都知道對方的意思,遂一同和起了稀泥:「無事,不過是王府的管事在外頭犯了個事兒,被人告了一狀,也是我們疏於管教,才讓這些人鑽了空子,也丟盡了王府的臉。」
陸祁然聽聞,便以為此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反而安慰道:「既然是府裡管事做的,叫他去認罪便是,同王府幹系又不大,王爺王妃不必憂心。」
鄭意濃又懸起了心。
同王府幹系不大,同她卻有莫大的關係。鄧管事即便是個硬骨頭,又能撐得到幾時呢?
第70章 逼問
今日種種, 無論是汝陽王亦或是鄭意濃都三緘其口。
陸祁然當時未曾細究,可他並不是傻子,若真的只是王府裡頭的管事犯了點小錯, 也不至於驚動京兆府尹,以至於讓衙門的人罔顧王府顏面堂而皇之帶著人進府,不僅將王府的管事盡數帶出去, 更將王爺和王妃都請到了公堂上。
回府後, 陸祁然沉思半晌, 還是叫過心腹下屬,叮囑說:「去查查今日發生了何事。」
陸家朝中清流,最重名譽,陸祁然唯恐王府出了什麼事, 最後禍及陸家。
今日隨陸祁然一道出門的小廝湊上前,同自家主子道:「方才在京兆府門口看到那位姑娘公子認得嗎?生得真是出挑, 莫不是王家的?」
陸祁然再次回想起那位姑娘的臉,不過卻搖了搖頭:「王家這一輩兒只有一個五歲的小姑娘, 並沒有這般年歲的。」
小廝快人快語:「那真是奇了, 世上還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瞧著跟親母女似的。便是鄭姑娘站在王妃跟前, 也沒有那位姑娘那麼像,那位姑娘比鄭姑娘還要像王妃。不過耳垂卻十足十地像汝陽王, 很有福氣的模樣。」
陸祁然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外人都能輕而易舉看出來的事情, 若說沒有貓膩, 他是不信的。
陸祁然再次開口:「今日那位姑娘也好生查一查。」
若他看的沒錯, 那位姑娘是同王氏一塊離開的, 姿態甚是親暱,可王氏並無女兒, 便是有,也不會長得同汝陽王妃一模一樣。
陸祁然在查王府跟沈蒼雪,鄭意濃也在遲疑要不要滅口鄧管事。
為防萬一,滅口是最好的選擇,可是那人如今在衙門裡頭關著,別說是他了,就連鄧管事的家人都被接了過去,鄭意濃有天大的能耐也只能在私底下使,哪能在京兆府掀起什麼浪花來?
她為了想對策整宿整宿地睡不下,可這事若靠她一人來解決簡直是痴人說夢,可是若要將此事和盤托出,告知父母雙親,她這麼多年撒嬌賣乖經營出來的好名聲豈不付諸東流了?
屆時母妃會怎麼看她,父王又會怎麼看她?
如今他們是堅定的站在自己這一邊,可一旦得知此事,鄭意濃害怕他們會對沈蒼雪心存憐惜,最後也跟上輩子一樣,對著沈蒼雪百般補償。
夜裡輾轉反側,終究想不出一個十全十美的應對法子。
同一府上,汝陽王夫妻二人已經相顧無言許久了。
相處了十多年的女兒,也疼了十多年的女兒,竟然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