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裡,清脆作響。
“分手的事,必須有你來提出,總之務必讓她死心。”
任翔的心一片麻木,腦子嗡嗡作響:“如...如果我拒絕呢。”
“拒絕嗎。”夏至深說:“夏天現在非常排斥gre,這個考試她已經準備了大半年,以她的成績,穩妥了能進常春藤盟校,現在她拒絕看書複習,滿心想的是怎麼逃出家門和你私會,如果你不能按滅她這個念頭,讓她徹底死心,她是不會乖乖看書,乖乖去考試的。”
耳麥了,顧折風的聲音傳來:“媽耶,不愧是生意人,臉皮真夠厚的,這麼無理的請求居然能讓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任翔雙手開始顫慄起來,舌頭都大了:“她本來就不...不想出國唸書,她...”
“我知道。”夏至深平靜地說:“她不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可是當家長的,能由著她的性子來嗎?難不成她想跟你私奔,我們也由著她?”
任翔:......
“你想看著她前途毀於一旦,將來當一個庸庸碌碌的普通人,和你結婚,在激情消磨殆盡的時候,兩個人為著生活的瑣事,吵吵嚷嚷過一輩子。還是希望看到她成為第二個扎克伯格,為人類的進步略盡綿力,甚至有可能青史留名。”
耳麥裡傳來顧折風魔性的笑聲:“傳銷啊我去,太會洗腦了吧,還有...扎克伯格什麼鬼,哈哈哈對不起我不該笑。”
任翔心裡煩躁,一把將耳麥扯了出來,他抱著頭,痛苦不已。
臨走的時候,夏至深遞給任翔一張名片:“好好考慮,想通了聯絡我。”
***
整整一週的時間,任翔徹底陷入了紙醉金迷的酒精世界裡,把自己麻痺起來,緩解內心的痛苦。
也幸而這段時間剛剛結束掉世界賽,整個戰隊處於休假的狀態,原修回學校專心準備考試,否則就任翔這走不了三步就倒臺的局面,還不讓他家隊長拎到俱樂部總部,脫了衣服掛起來鞭刑示眾。
太頹了吧。
晚上,任翔喝醉了,哭著鬧著非得拉李銀赫和顧折風,陪他一塊兒喝酒。
三個大男人坐在後院兒小花園裡,推杯換盞,小甜心蹲在狗屋邊,歪頭看他們,發出嗚嗚的聲響。
“折風,你說,這是上有沒有後悔藥。”任翔滿臉醉酒的紅暈,癱在椅子邊:“我是真後悔,真的後悔...如果以前我沒有做那麼多荒唐事,混賬事,我丈母孃,我老岳丈大人,還會嫌棄我嗎?多好一小夥兒啊,他們會嫌棄我嗎!”
顧折風和李銀赫同時點了點頭:“不是兄弟寒磣你啊,你別太高看自己了,就算沒過去那些破事兒,你也配不上人夏天妹子。”
“怎麼就配不上了,怎麼配不上了!誰規定了天才就一定要找天才配對啊。豪門,豪門了不起啊,那我們家...我爸還是首長呢,我和她在一起,我們就是錢權勾結,我們...”
顧折風一把捂住他的嘴:“我的媽,這傻逼腦子喝出翔了吧!”
任翔家裡有軍方背景大家都知道,但是他從來沒有拿自己家裡說過事兒,甚至提都不曾提過,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實際上心思還是挺沉的,為人也相當低調,以至於其實很多人對他的家世並不瞭解。
越是背景複雜的小孩,看起來越是普通,在首都這地界,還真不敢隨意低看了什麼人。
李銀赫抱著手臂,跟看猴戲一樣,悠哉悠哉看著任翔哭天搶地。
“所以你到底考慮好了沒有,要不要分手啊。”
“分個屁,我才不去說呢。”任翔喪著臉:“我要是提分手了,我們家夏天寶貝指不定得哭成什麼樣,想想我的心都疼...”
他拎起酒瓶子仰頭喝了大半,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