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老捋著雪白的鬍子笑著應她:“今年院裡的梅花開得好,你自去觀賞吧。”
李沅的目光隨著玉容卿的身影不動聲色地看向窗外,走到窗邊的玉容卿向屋裡望,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將他的心都暖化了。
女眷出去後,賀老拉著李沅坐下,喚來老僕準備筆墨紙硯,邀李沅一同作賦。
不過片刻,李沅揮筆作就。還未寫好的賀老見他放下筆端坐,心中驚奇,放下筆走過去,見他洋洋灑灑寫下一篇長賦,用詞考究,意境深遠,就連書法用筆也是一絕。
賀老驚喜道:“老朽在徐州城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見地的文賦,李公子才華卓絕,文采斐然,為何不去考取功名?”
李沅起身作揖,答:“李某無心功名,比起高坐廟堂,更願在市井做個小民。”
聞言,賀老哈哈一笑,人追名利趨炎若鶩,有不少考到七老八十的舉子仍未中試,難得有這樣淡泊的青年。
談話間,賀老請李沅來書院教書,作為正聘的先生,而非代課先生。
能謀得一份差事留在徐州,李沅便無所求,欣然接受賀老的邀請,又陪他一起去院子裡賞梅。
賀家院子裡的樹木山石很精緻,可李沅皆不在意,他只想快點見到卿卿。
院中雪梅開得正豔,少女側立樹下,細軟的長髮垂到腰際,細韌的腰,凍紅的小耳朵落在李沅的視線中。
少女回頭,絲縷髮絲掩在臉側,是比雪梅更清麗的五官。玉容卿見李沅與賀老並肩而來,心知事已成了,臉上浮現幾分喜悅。
午後,二人告辭,賀老親自送他們出門,還做主將李沅作的文賦贈給玉容卿,誇道:“此子才華出眾,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回去也讀讀他的賦,開開眼界。”
玉容卿受寵若驚,雙手接過,“多謝先生,容兒一定好好研讀。”
坐上馬車,玉容卿小心翼翼把宣紙疊好收在懷中,李沅見狀有些吃味,小聲道:“不過是隨手作的,又不是珍寶,卿卿若是喜歡,我可以再寫幾篇送給你。”
玉容卿笑答:“正因為是你寫的,所以我才要帶回去好好珍藏。”
李沅雖然明白她的心意,可比起被珍藏的文賦,他更希望此刻被卿卿揣在懷裡的是他自己。
許久無言,李沅坐在原地乖巧又文靜,忽然感到手背上覆了一層溫熱,低頭一看,是卿卿的手按在了他手上,抬頭看玉容卿的表情,裝得一本正經看向窗外,臉頰卻泛紅了。
手小小的,軟軟的,好可愛。
同她拉近距離,李沅心中歡愉,手指勾住她的手指藏到厚厚的寬袖下十指相扣。
對面暗戳戳的甜蜜把小梨給亮瞎了,一雙眼睛不知往哪兒放,只能裝傻充愣,轉身對著門簾面壁思過。
馬車路過去私宅的街口沒有停下,眼看著走過街口好一段路了,李沅提醒:“卿卿,再向前就是你家了,你爹孃見到我會不高興的,我還是先下去吧。”
玉容卿沒有叫住車伕,而是握緊了與他相扣的手,紅著臉說:“別走,我想帶你回家見見我娘。”
事發突然,李沅和小梨都驚了一下。
原本不該這麼急,可玉容卿想著李沅已尋到謀生的差事,又是賀老親口承認的才子,不再是一文不名。孃親只是警惕陌生人,不是不講理,只要讓她跟李沅相處一會兒,相信她也會知道李沅是個好人。
玉容卿是一時興起,又覺得自己沒問李沅就作出決定有點專斷,忙補充:“你若是覺得匆忙,改日也可以。”
李沅有點驚愕,那日玉容卿醉酒醒來,李沅卻帶著私心,騙她應了她並未說過的話。他想要她的心,卻不想玉容卿已經把他放在心裡了。
這樣壞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