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
玉容卿裝作無事,捧著酒杯陪陸雪生談天說地,哄著他喝了大半壺酒。五杯下肚,陸雪生有點暈乎了才發覺自己沒有給李沅再倒酒,抬手要給他滿上,半路卻被玉容卿截住了。
喝了兩杯,少女臉頰微紅,“表哥給我倒點吧,這酒的確不錯。”
陸雪生沒多想,放過李沅,轉頭給她斟滿。
酒酣飯飽,三人閒聊幾句後,聽外頭有人跑來,是陸家小廝來尋陸雪生去見他母親陸夫人。
聽到是母親派人來找,陸雪生酒也醒了大半,忙起身要拉著玉容卿一起回玉府,此刻陸夫人正在玉府做客。
陪他出來喝酒還不夠,還要去見那個讓人頭痛的姑姑,玉容卿面露難色卻沒有理由推脫。正要出門時,身後傳來酒杯落地摔碎的聲響,隨後便是月娘的驚叫。
“哎喲,您沒事兒吧?”
玉容卿回過頭去看,李沅捂著手蹲在地上,指縫中滲出鮮血,看著很瘮人。
玉容卿被驚住了,忙擺脫了陸雪生,跑到李沅身邊,“怎麼了?”
月娘俯下身道:“這位公子不小心摔了杯子,劃破了手,小店真是過意不去。”說罷,便有小二帶了掃帚來清理碎片。
看他一臉痛苦,手上流血止不住,玉容卿也不覺得醉了,對著陸雪生道:“表哥你先回去吧,我帶李沅去看大夫。”
陸雪生看那一地的血,也覺得駭人,便留了玉容卿在這兒,他獨自回玉府。
酒家出去對門就是一家藥店,玉容卿和小梨扶了李沅過去,月娘也不放心客人的傷,一直跟著。
李沅一直對玉容卿說“不礙事,不疼”,可那手上血流如注,怎能叫她不害怕。
大夫看過後,清理傷口敷好藥,包紮了手掌才道:“只是血流的多一些,沒有傷到筋脈,按時塗藥,不多日便能痊癒。”
玉容卿謝過大夫後讓小梨付了診金和藥錢,扶李沅出門又回到酒家。
月娘很不好意思,雖然新年剛過,店裡沒有多少客人看到這一幕,但人是在酒坊受的傷,再怎麼也得付點藥錢。她掏了銀子塞給李沅,卻被拒絕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劃傷了手,若被人看到還會壞了你的招牌,是我該道歉才對,又怎能收再你的錢呢?”
“您要是不收,小女子實在過意不去……”月娘感念他的好意,卻心有不安,看向玉容卿,希望她能出面說和。
玉容卿拍拍微熱的臉,說:“月娘,你一個人經營酒坊也不容易,我們又不差這幾個錢,剛才嚇到你了,你別往心裡去。”隨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我表哥在這兒賒賬多少?我給他付清。”
月娘驚訝,“這怎麼行?”
“你不要有負擔。正巧他一家今日來我們家送新年禮,等他回去的時候,我少隨點禮便能抵了這酒錢了。”
不收藥錢不怪罪還要給親戚付賬,這種好人好事也就玉容卿能辦的出來。
月娘不忍拒絕玉容卿的好意,尋了賬本出來,算得陸雪生一整年的賒欠,足有二百多兩。
玉容卿從懷中掏出銀票付賬,感嘆道:“我這表哥正備科舉,沒想到喝酒比讀書還下功夫。”
方圓幾里都知道月娘的脾氣,少有人敢賒欠,就陸雪生仗著自己是玉家的親戚來作威作福。玉容卿不能放任不理,便同月娘到一邊說了幾句。
聽罷,月娘將信將疑,“真管用?”
玉容卿自通道:“你只管說是我讓你送的,他一定不敢再來白吃白喝。”
將此事安排妥當,玉容卿陪著李沅回去休息,月娘還送了她一壺桃花釀作答謝。
看他們走遠,躲在後堂的小二冒出頭來,走到月娘身邊小聲說:“老闆娘,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