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嫻沉默地站在一旁,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眼看著氣氛即將陷入冰點,她咬咬嘴唇,喊來了夏竹和冬梅。
她輕輕地將懷中的長青交予兩人,然後,她轉過頭,溫柔地對著謝居安懷中的長樂說:“長樂乖,去跟著夏竹姐姐吃糖去。”
長樂原本還緊緊依偎著謝居安,不願意離開他的懷抱,當聽到“吃糖”兩個字時,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小嘴嘟囔著:“糖,糖!”
隨即,她像只小泥鰍一樣,咕嚕一下從謝居安身上滑了下來,邁著可愛的小短腿,一蹦一跳地跟著夏竹出了門。
看著長樂歡快的背影,白靖嫻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孩子們的世界是純真的,一塊糖就能讓他們開心好久。而她自己,卻在成人的世界裡疲憊不堪……
三人默默地坐著,屋內一片沉寂,似乎都在等待著對方先開口。南兒和冬兒輕輕地走進房間,上了茶和點心後,又默默地退了出去。最近這段時間,白靖嫻有意無意地總是安排夏竹和冬梅去照顧兩個孩子,她的身邊只留下了冬兒和南兒伺候。
對此,冬兒表現得很平靜,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但南兒的眼神卻明顯不同,她不僅時刻留意著白靖嫻的一舉一動,還暗中關注著夏竹和冬梅。
李承顯端起茶盞,緩緩地吹去表面的熱氣,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太傅前幾日上了帖子,想要告老還鄉,你可知曉?”話音落下,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緊張。
謝居安迅速抬眼,看了白靖嫻一眼,而白靖嫻也恰好此時看向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剎那間,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們之間流轉。他們快速閃開目光,彷彿都在刻意迴避著什麼。
謝居安深吸一口氣,緩緩回答道:“草民不知,但確實曾聽父親說過,他有些力不從心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和惆悵。
“朝中比太傅年紀大的大臣不少,但均無太傅的學識和眼界。”李承顯的話話語如同晨鐘暮鼓,字字敲在謝居安的心上,意思說的很是明白,一來表示太傅的年紀並不大,二來也說明太傅在朝堂的價值。
謝居安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他的身姿挺拔,卻又透著一絲疲憊。
“家父一人在外多年,一朝回朝,面對朝堂力不從心也是人之常情。”他的語氣帶著懇切,希望李承顯能夠體諒父親的難處。
“朕並不急著要太傅做些什麼,歸京時日尚短,你回去還是要勸說一番,如果太傅執意,居安不妨考慮一下入朝吧。”
謝居安眉頭微微皺起,彷彿在回憶著什麼,緩緩回答道:“草民遵旨。”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
李承顯微微點頭,目光從謝居安那裡轉移至白靖嫻身上,見她依然冷冷地坐著,沒有一點存在的氣息。
待二人離開後,房間裡只剩下白靖嫻。南兒邁步而入,輕聲呼喚:“娘娘。”
白靖嫻微微頷首,眼神示意她坐下:“南兒,可是有話要說?”
南兒並未落座,只是說道:“御花園新到了一批花,開得甚是美麗,娘娘是否想去瞧瞧?”
白靖嫻順著南兒說話時的眼神,朝著屋頂一瞥:“走吧,去看看。”
南兒跟隨白靖嫻走向御花園,甚至連冬兒都未帶。白靖嫻心中瞭然,南兒要說的話,必定與今日之事有關。
“娘娘,您與謝大人的事情,恐怕聖上已經有所察覺了。”
聞言,白靖嫻笑了,果不其然,南兒是聰明的,雖她並沒有刻意的隱瞞著這什麼,冬兒就沒看出來不是嗎?
聞此言語,白靖嫻微微一笑,果然如她所料,南兒是聰慧的,然而冬兒卻未能察覺。白靖嫻看著南兒的神色,笑著說道:“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