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宮城的高牆紅瓦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更加偉岸莊嚴。白靖嫻同父親謝恩出來,沿著長長的宮道準備出宮。
“怎得今日想起進宮謝恩了?”白佰興輕聲問道。
白靖嫻垂首:“回京也有半月了,再不來顯得太不懂事。”。
“嗯,聖旨是進將軍府的,說起來進不進宮也並無大礙。”
白靖嫻嘆了口氣,面色有點撒嬌:“什麼都瞞不過父親,今日本是禮部尚書家蔣夫人的宴請,女兒不願去就拉了父親進宮。”
白佰興笑看著女兒:“哦,只是不願去,隨便找個藉口,何須進宮來的一趟。”
“哎,果然薑還是老得辣,只因那蔣夫人想算計利用我,我不願讓她如意,又不願結仇,更不願給咱們將軍府落下口實。”
白佰興面上的笑意更深了,眼中盡是溫柔和讚許。
行至宮門,白靖嫻回頭望去,太陽光照耀下的整座宮城,發出耀眼的光芒,明亮的讓人嚮往,可隱去陽光的它,又承載多少的人的荒唐一生,捆綁了多少歷代的郡王,造成了百姓的苦難還是成就了國泰民安,只怕它自己都記不得了。
目光掃視到剛剛走過的宮道,心中想著自己是否終有一天,也是在這宮城中的一員,留給它的又會是什麼樣的記憶。
回頭對父親微微一笑,邁步出宮,宮門外的一抹人影背光而立,身前的影子平躺在地,如一座山峰依腳而立,給人堅定的力量。
看到白佰興父女後,李承顯邁著輕快的腳步上前。
“白將軍。”
“郡王殿下這是要進宮。”
“不,聽說今日白敬軍帶姑娘進宮謝恩,孤特趕來一見。”
白佰興雙手背於身後,頷首輕笑:“如此看來是沒了老夫什麼事了,那老夫就先一步回府了,還勞煩殿下一會兒送小女一程。”
“父親。”
白佰興回頭看叫住自己的女兒,一聲輕笑後轉身離去了。白靖嫻看著走遠的父親,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李承顯看著她,溫和地說:“咳咳,那日我語氣是重了些。”
白靖嫻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是我不懂規矩了,還望殿下不要與我計較才是。”
聞言,李承顯臉色變了變,本覺得自己拉下臉面給她道歉,沒成想她還是如此,就不能好好的相處了嗎?
他背在身後緊握的手指微微泛白,微閉雙眼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我們可以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嗎?”
見白靖嫻抿唇不語,李承顯轉身向馬車走去。行至車前,發現她還站在原地沒動。“還不過來上車。”
白靖嫻撇撇嘴,頭也不抬地走上前去上了車。
馬車內的寸尺之地,一呼一吸之間氣氛慢慢變得不一樣了,二人誰也沒有言語,白靖嫻扶著窗沿,身子緊緊的靠著馬車,生怕一個顛簸與之發生接觸。
李承顯見她拘束的樣子,剛想說什麼,馬車停了下來。
白靖嫻先一步跳下馬車,這才發現停車的地方是郡王府的門前。
靜等著李承顯下來,投去疑問的眼神。
“走吧,請你來是有事要問你。”
白靖嫻跟上李承顯的腳步:“什麼事非要來府上說?”
“府上的事自然要來府上說。”李承顯笑看著她,迎她入府。
一進府便是一個方正的院子,下人們在修整著花花草草,房廊簷下丹漆立柱,一根根筆直矗立,吉祥炫目,二進院的門房兩側,翠綠的竹子昭示著勃勃的生機,李承顯腳步沒停,帶著白靖嫻穿過院子,徑直去了三進院。
李承顯指指面前的院子:“這有四個單獨的院子,北側的兩個小點的不說,南側東西兩座院子差不多,郡王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