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時節。昨朝似雨今朝雪。今朝雪。半春殘暖,競成拋撇。銷魂不待君先說。悽悽痛還如咽。還如咽。舊恩新寵,曉雲流月。”
李意容聽著,不由得笑出了聲,天罡地煞,有點意思。
風露中宵
在回府的安車上,李意容不由得回想算命先生所說的話。
“二小姐,你不必多想。”徐彥先的親隨長勝道,“這個乞丐號稱半書生,是琴都有名的騙子。自稱能預知前世今生。他遇見的每個人,他都對他們這樣說。不是你有大劫,就是你有三小劫之類的。”
“我在想他最後的曲詞,倒是別有一番味道。”李意容微笑道。
李木容看看一直沉默的徐彥先,怯怯地問道,“姐夫。你也被他算過嗎?”
“算過。大凶。”徐彥先溫柔地笑道,“你們不必多想。不過市井玩意,琴都什麼樣的人都有。”
徐彥先長長的睫毛,蓋住他那雙溫潤平和的雙眼,又慢慢地睜開眼睛,盯著李意容道,“你等一下來你長姐書房一趟。我有話問你。”
有話問她?問什麼?難道他知道了自己最近做的事?雖然,她也沒打算瞞他。
長姐去後,姐夫便日日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打壓辭官,喪失愛妻,一夜白頭,敗的幾乎是一塌糊塗。
她有滿肚子的疑問還沒問他,現在他倒先來追問她了?
長姐書房,還是去年年末她來時的樣子,沒絲毫變化。
外面大片的竹林,鳳尾森森,龍吟細細,裡面薰香嫋嫋,微淡的月光照著桌臺,上面是長姐未完成的字,其墨未乾,其筆正濃,彷彿作者剛離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