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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要這樣逼著自己?
“我說過,你可以跟我鬥,殺了我,或者其他隨便,或者殺了柳童嫁禍給我,你只要願意,可以做任何事情,只有你柳時霜願意…”李意容輕笑道。
柳時霜靜謐的臉突然變了臉色,低低地帶著一絲危險道,“李意容,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嗎?”
李意容幽幽地望著他,嘆了一口氣,突然道,“我等你殺了我。”
讓她放棄權力,她不願意。但是手握權力,就意味著要失去所有親密的人,她寧願被他親手殺死。“殺了我,柳時霜。”
她拔出自己貼身的匕首,遞給他,“你動手吧。”
紅衣女鬼
柳時霜沒有接她的匕首,冷冷道,“我不做族長,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你身為當朝首輔大臣,還不至於十惡不赦,但真有那麼一天,你以萬民為芻狗,那時再殺你不遲。”
李意容嘻嘻一笑,收起匕首,“那時候,你真的捨得下手?”
“我為什麼不會捨得!”柳時霜隱隱發怒道,自己的心被剖開,放在她面前,這感覺一點也不好,甚至糟糕極了。
“你喜歡我,那就是原因。”她搖搖頭,含笑地看著他。
柳時霜轉過頭,並不理她。他卸下族長之位之後,李意容就以各種理由脅迫他,讓他到了這個別院裡。
堂堂一朝太宰,竟受人所制,困在這一方天地裡。
李意容立起身,吩咐春喜送些吃的上來。
過一會兒,兩人盤腿對坐著,中間放著一個小案几,上有幾碟精緻小菜,還冒著熱氣。
她隨意吃了幾口,便一手支頤,認真地看著柳時霜吃。
柳時霜被她看著,俊臉一紅,默默地側過頭,他知道她腸胃不好,如今政務繁忙,更是不管不顧,不像他,頗懂養生,淡淡道,“你越不吃,對身體越是不好。”
李意容微笑道,“史君關心我,我很歡喜。可是我著實沒什麼胃口。”又道,“你知道最近昭安最有意思的事情是什麼嗎?”
柳時霜道,“你是說,那個紅衣女鬼?”
李意容點點頭,“你怎麼看?”
柳時霜沉吟了一番,“你已有打算,何必問我?”
李意容頓了頓,向後懶懶地靠著,“因為我想和你說話。”
柳時霜臉又一紅,低下頭不回答。
李意容道,“等一會晚一點,我們一起去土地坡看看。”
柳時霜斯文地放下筷子,道,“這些鬼怪之事,擺明了就是有人針對你,你又何必涉險?”
李意容道,“越是這樣,我越是要去看。我倒是看看,誰敢拔老虎的鬍子?”語畢,突然撲上前,摟住柳時霜的脖子,親暱道,“我們再睡一會兒,等三更再去。”
纏綿話語,月上中天。
柳時霜見她安然地睡著自己身邊,幽幽地又嘆了一口氣。他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她,可是戒掉她,是那麼難的事情。他又能做什麼?
難道只有親手殺掉她,他才能得以解脫?
三鼓一過,兩人便起身前往土地坡。
下完雨,天朗氣清,晚風涼爽,銀月一籠,更是顯得土地坡透著一絲詭異。安車在泥路上顛簸著,濺起水花,除了車轆轆聲,還有蛙鳴蟲唱。
行至古屋外,柳時霜先下車,饒是打算不再理會李意容,柳時霜還是伸出了一隻手遞給她,讓她支撐著自己下來。
走了一會兒,到了古屋前,烏雲突然掩月,一片漆黑。
等到撥開雲霧,在月光的照射下,只見樓上窗邊果然立著個紅衣女子,形貌狀如烏則芙子,臉色煞白,白中泛青,有著深深的眼袋,笑著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