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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了報我之前讓你掃地之仇?”
“一點點。”那就大方承認吧。“陳家人害過我們,為什麼我們不報復回去?”
“那報復了陳家,會收手嗎?”
“人如果一直處於這個弱勢,會被人欺負的。”
“我保護你。”柳時霜脫口而出。他的聲音磁性低沉,伴著雨聲。
屋內沒有點燈,他們就一直坐在窗邊,一邊賞雨一邊聊著。
李意容沒有想到他會說這句,有些詫異道,“你怎麼保護我?有些事情,我只能自己做。讓你做,我要付出什麼?”
柳時霜回過神,自嘲道,“是。你說得對。”
李意容倒是從未見過柳時霜如此地配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繼續問道,“你為什麼不反了這琴地江山?”
“你也這樣問我。”柳時霜嘆了一口氣,太多人這樣問自己。
“不可以這樣做。”他祖父早已經做好了選擇,選擇成為朝廷的股肱之臣。既然祖宗做了選擇,他就不能隨便破了這個規矩。
再說現在大權把握,跟皇上也沒什麼區別。
李意容挑挑眉,站起來,拍拍柳時霜的肩膀,“記住答應我的了。我走了。”
……
柳若思是在一個晚上無聲無息地回到昭安城的,回來後直接去找柳時霜。
“兄長。”柳若思風塵僕僕,但不減其英俊,眉頭緊蹙。
“狀況怎麼樣。”
“還算好。這次回來,我主要是想調走一部分國王軍。蘇溫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打算親自去一趟。”蘇溫是這次叛亂的首領。
“也好。一定要速戰速決,再打下去,袞州的百姓要更加困苦了。”柳時霜臉色凝重。
流民作亂,不過是因為長期受士族壓迫,而蘇溫趁亂借用一些迷信鬼神之說起事。
這些流民,和上次來琴都搶劫的黃天霸一樣,都是一些奉道的亡命無賴。
柳若思看著自己的哥哥,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兄長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其實不該問,因為有所耳聞。
問完,他就後悔了。柳若思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事實在是多。
南琴東部動亂,族裡也不安生,蜀國又虎視眈眈,朝堂最近又發生大的變動。
柳時霜眼望窗外,而接下來只怕是還有更大的風雨。……
漱玉二十五秋,燈輝搖曳,都城落雨。滿城風絮,梅子黃時。
李意容親自送妹妹上戰馬。
李木容晉升中軍將軍,跟隨柳若思下袞州平叛。
也是同一天,秦樓月入旭王府,正式成為旭王妃。
不知道何處有人彈起一曲《如是》——盛世如是,佳人如是,琴聲如是,願君如是。
歌聲縹緲,大有從此音塵邈絕之意。
李意容拍拍妹妹的肩膀,又看看了柳若思一眼,心情沉重。
這次她們姊妹 身臨險境
月光照著未央宮的曲水遊廊,未央宮,是烏則舒雅住的宮殿,只見廊前無數紗燈亮起,將大殿點綴得光明豪奢。
李意容極為忐忑地走著。
這是八殿下烏則舒雅第一次召見自己。自己上次對烏則芙子出言不遜,會不會是她在烏則舒雅面前告了自己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