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公道話,顧大都督就要殺人滅口。”說著,李紹林又放下雙手,插在自己的外洋禮服兜裡,懶洋洋地對顧遠東道:“可惜了,你若是對我動手,我們李家軍從此跟你們顧家軍勢不兩立!——你掂量掂量自己,離開你爹,你還能不能指揮得了江東百萬大軍!”居然還不忘了挑撥離間。
顧遠東的手臂端得更直了。
齊意欣抬起手,輕輕搭在顧遠東的胳膊之上,對他做了個“安心”的眼神。
顧遠東半垂眸往齊意欣面上掃了一眼,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便將胳膊緩緩放下。
齊意欣微微點頭,就轉而看向李紹林和沈大總統,脆生生地道:“兩位真是好笑,居然跟我們談律法。我請問兩位一句,我們犯了什麼法?”
沈大總統微微一笑,指著地上伏屍當場的五位倭國特使,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當眾打死倭國特使了。”
齊意欣也微微一笑,放緩了語調,提高聲音,力圖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就奇怪了。新朝的律法,保護的是新朝人的權益,這些倭國人何德何能,也能受我新朝律法庇佑?——沈大總統,您是新朝人的總統,如今怎麼為了幾個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倭國人,就對自己的國民喊打喊殺呢?請問沈大總統,您這樣做,叫不叫胳膊肘往外拐?還是叫裡通外國,殘害同胞呢?!”
要比扣帽子,齊意欣比誰都在行。她在《新聞報》混了那些日子,可不是吃素的。
沈大總統一聽,臉上紫漲成豬肝色,大大的肚子氣得一鼓一鼓的,指著齊意欣的鼻子痛罵:“你血口噴人!”
齊意欣笑著讓了讓,道:“剛才沈大總統親口說的話,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請問我哪一句血口噴人了?難道您剛才不是號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來著?我們不敢和王子相提並論,只是想請問沈大總統一句,您用我們新朝人的律法,維護倭國人的利益,還擔心倭國國君的追查,您到底是哪一國的大總統?!”
說著,齊意欣又加了一句:“大齊朝立國六百年以來,倭國一直是大齊的屬國,請問沈大總統,您需要對您的下屬交待什麼?您為什麼怕倭國國君的追查?是不是您和倭國國君有什麼交易,故意讓這些人來我們大都督的葬禮前搗亂?!”
齊意欣索性將水攪得更渾些。想給死去的顧為康抹黑,就別怪人家往你身上潑糞!
沈大總統被齊意欣的伶牙俐齒堵得啞口無言,只好恨恨地一甩袖子,說了一句,“女流之輩,不可理喻!”
齊意欣微揚下頜,冷冷地瞪了沈大總統一眼。
李紹林見沈大總統敗下陣來,往前一步,走到離齊意欣不遠的地方,搖頭嘖嘖道:“徒呈口舌之利而已,不過是暴露你的無知和愚昧。你知不知道,這些倭國特使是外交官,他們是有外交豁免權的!你們倆聯手當著眾人的面,殺了倭國外交官,這可是要引起國際糾紛的。——沈大總統,這件事,真的是很難收場啊。不把他們交出去,說不定我們就要同倭國兵戎相見了……”
齊意欣聽了李紹林的話,忍不住大笑兩聲,道:“李大少這話,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
收起笑容,齊意欣沉下臉來,正色道:“第一,這些人是不是倭國特使,是不是倭國外交官,還是一個疑問。總不成跳出一個鳥人,說他是從天堂來的,你就信了他們是天使吧?——李大少你憑什麼一口咬定他們就是倭國外交官?難道你查驗過他們的身份?還是今天這場栽贓陷害的鬧劇,是你主使的?”
李紹林面色一變,怒道:“你嘴巴放乾淨點?”
齊意欣立時反駁道:“跟骯髒的人,沒辦法說乾淨的話!——李大少,你別盡著打岔,我還有第二點沒有說完呢!”
說著,齊意欣抬眼往在場的所有人臉上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