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擔待一些吧。”
齊意正想起齊意欣受的重傷,很是慘然,有些後怕地道:“妹妹,你就讓大哥安安心吧。把你一個人留在東陽,若是這種事再發生一次,可讓大哥怎麼活下去?——你以為你還有這樣好的運氣,次次能讓二少來救你?”
原來真正的原因,還是齊意正不放心東陽城裡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俗話說,不怕賊偷,只怕賊惦記。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齊意欣既然已經礙了別人的眼,擋了別人的路,這顆釘子一次拔不成,一定會拔籤合同了。李家也投入了不少銀子,在東陽和京城兩地正大蓋船塢呢……”
上官輝淡淡地道:“這不是還沒有蓋章籤合同嗎?就跟船舶署的老秦說,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要先壓一壓,等政務府出了專條,再做決定吧。另外,讓船舶署放風出去,就說,造船的事,還沒有選定商家,讓大家繼續投標,通知齊家再次去投標。”言畢,上官輝整了整身上的袍子,閉目養神。
那隨從看見上官輝這幅樣子,知道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了,只好撓了撓頭,嘀嘀咕咕地道:“去看了一次齊三小姐,就要把生意交給齊家。大少,您可要記得,三小姐是您未來的弟妹……”
上官輝聽得眉頭跳了跳,一腳將那隨從踢到外面跟車伕一起坐去了。
這樁大生意,本來是齊家的。可惜齊家的大老爺齊利堅上個月去京城的時候,一股子正義凜然的文人氣十足,將船舶署的署長老秦得罪很了。本來上官輝還想幫著周旋一下,特地去問過齊意正,要不要他幫忙,是齊意正有意要給齊家,特別是他老子一個教訓,才沒有將這樁生意給齊家,而是給了最近風頭很勁的李家。
那隨從不明白上官輝的意思,不過也知道主子的事,不是他能置喙的。他若是個多嘴多舌的長舌婦一樣的人,也不會跟著上官輝混了這麼多年了。當下也不再發牢騷,在外面跟趕車的車伕談笑風生起來。
等上官輝和齊意正都走了,齊意欣雙手抱膝,坐在正房旁邊有落地長窗的小屋子裡,跟葉碧縷說了齊意正的來意。
葉碧縷倒是無所謂,拍著手笑道:“其實我倒贊同你去京城。這樣我們就能多些日子在一起了。”
齊意欣聽著這話不對,忙問道:“怎麼啦?難道表姐要回去?”
葉碧縷笑了一笑,道:“剛才表哥沒有跟你說過吧?”
齊意欣搖搖頭,“說什麼?”
“我家裡,給我和李大少正式定親了。”葉碧縷落落大方地道。
阿喵吃過晚飯,聽說齊意正和上官輝都走了,便又來到齊意欣的院子,打算跟她們談一談關於馬上就要舉行的舞會的事兒。
葉碧縷說話的當口,阿喵正好來到月洞門前,不由怔住了,呆呆地站在門口。
蒙頂捧著一迭剛剛洗淨曬乾的衣裳進來,看見阿喵站在通往另一邊小屋的月洞門前,有些奇怪,趕忙問了一聲:“大小姐,可是要奴婢幫您通傳一聲?”
屋裡的齊意欣和葉碧縷聽見這話,都站起了身。
阿喵定了定神,掀開了簾子走了進去,對屋裡的兩個人笑道:“你們說什麼貼心話呢?就不告訴我一個人?”
葉碧縷的臉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過是些小事。”
齊意欣咯咯地笑,對阿喵道:“表姐跟李大少訂婚了,我在恭喜她呢。”
阿喵強笑道:“是嗎?真的訂婚了?好像很快啊……”
葉碧縷更不好意思了,聲若蚊吶地道:“是家裡人做得主。”
阿喵沉默了一會兒,道:“只有明天一天功夫了,舞會的事情,都籌備得怎麼樣了?”
齊意欣負責來客名單和禮品的登記,葉碧縷負責舞會的吃食和酒水。阿喵負責舞會上的樂隊和場地的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