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這話,眉尖又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對蒙頂和碧螺道:“你們雖然是丫鬟,也是姑娘家,切記不要對男人太過逢迎。不要給你三分顏色,就想七想八,甚至想著開染坊了。——那叫不知輕重,只會被人看不起。”
眉尖的話,讓蒙頂和碧螺都收了臉上的笑容,細細沉思起來。
“眉尖姐姐的意思是,二少跟齊三小姐因為各自有婚約,所以不能有別的想頭?”蒙頂縮著脖子,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眉尖長眉一挑,正色道:“那是自然。如果齊三小姐不顧自己和二少都有婚約在身,非要跟二少在一起,我雖是丫鬟,也看不起她的。同樣,二少雖然是我們的主子,若是他仗著自己身份高貴,不顧自己不能給齊三小姐名份,就引得齊三小姐對他芳心暗許,我也是看不起他的。”
蒙頂和碧螺這時才明白了眉尖的意思,一齊站了起來,對著眉尖福了一福,道:“姐姐這話如醍醐灌頂,讓我們兩個糊塗人都明白過來了。”
眉尖忙起身對她們還了半禮,悄悄笑道:“這就是我的小見識罷了。我只是經常想著夫人常說的‘名正言順’那句話。——就算在我看來,二少和齊三小姐很相配,可是他們如今的情形,如果不顧婚約就硬要在一起,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說句不好聽的話,二少是男人,人家最多說他一句風流。齊三小姐卻是女人,略有行差踏錯,她這輩子就毀了。所以我不想你們倆瞎慫恿,惹得齊三小姐動了心,可就麻煩了。”
蒙頂和碧螺忙道:“不會的。我們再不會在齊三小姐面前說這番話的。”
眉尖笑著點點頭,又招手讓她倆坐下。
蒙頂拿了根銀簪子,將面前蠟燭的燭芯挑了挑,那燭芯爆了幾下燈花,便又亮了一些。
碧螺盯著那燭花看了一會兒,笑著對蒙頂道:“若是二少和齊三小姐都沒有婚約在身了,是不是可以在一起?”
蒙頂不敢回答,看了眉尖一眼。
眉尖笑著輕輕踢了蒙頂一腳,道:“看我做什麼?——若是二少解除了婚約,齊三小姐也解除了婚約,他們想在一起的話,自然是名正言順的。若是有人說個不字,連我也要為他們說一句公道話的。只是如今不可以。如果二少真的有心,這些都不是問題。可是二少至今什麼都沒有做,你們認為,二少是真的有這心嗎?”
蒙頂和碧螺都低了頭。
她們現在才想起來,就算二少能順利退婚,可是齊三小姐同上官七少的婚,是不可能退的。就算是夫人,也不會答應。上官夫人那邊,更是不會答應。
上官七少若是不喜歡齊三小姐,可能還有商榷的餘地。可是明明不是這回事。
不管是上官七少,還是齊三小姐,他們兩個人以前就最投契,如今看起來,也不比以前差。
蒙頂就嘆了一口氣,拿起針線,又做起衣裳來。
眉尖看了,就笑罵了一句:“看你這樣子,莫不是思春了?對人家的事這樣上心?”
蒙頂笑了笑,啐了眉尖一口:“姐姐剛才還像個正經人一樣教訓我們。轉眼就打趣起我們來了!”瞟了內室一眼,蒙頂又道:“我是為二少不值。那趙家小姐,一去八年,把我們二少當什麼了?”
眉尖眼角都沒有動一下,在手上拿著的軟綢小衣裡面找出一個線頭,從笸籮裡拿過來小銀剪刀,輕輕地剪斷了,道:“這是主子的事,就不用我們這些下人操心了。”
齊意欣先前還在屋裡仔細想著辦舞會的章程。三個丫鬟在跟內室一牆之隔的暖閣裡說話的聲音略微大了一些,便傳到了裡面。
齊意欣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等幾個丫鬟說完了話,齊意欣才幽幽地嘆了口氣,發現自己一直咬著鵝毛筆的筆尖,將那筆尖都咬了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