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清醒的,心裡更加難過。
“七少,奴婢服侍你沐浴,然後上床歇息吧。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寶相輕聲勸道。
上官銘看了寶相一眼,站起來,突然問道:“寶相,我娘是把你給了我的,是不是?”
寶相呆呆地點頭,道:“奴婢是上官家的家生子,自然是少爺的人。”
上官銘心裡一直橫著一股悶氣,只想要跟齊意欣賭氣:你既然不在乎我對你的好,我就要讓你悔不當初!
“寶相,給我炊水來,我要沐浴。你也去沐浴,今天晚上,你就別走了,在這裡陪我。”上官銘吩咐道。
寶相又呆了一呆,道:“七少,今天不該奴婢值夜。”以為是讓她值夜。
上官銘倒是被她逗笑了,伸手在她臉上的笑渦處摸了一把,道:“真是個呆子。”解開自己身上的袍子,往內室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還沒有通房丫鬟,寶相,你就做我第一個通房吧。——哼,以為一生一世一雙人很容易嗎?我要讓你看看,得不到是什麼滋味兒……”
上官銘的聲音消失在門口,聽得寶相心裡十分矛盾。
到了夜間,寶相思慮再三,還是來到上官銘的床前。
上官銘從帳子裡伸出手去,將她拉了進去。
窗外迴廊上的煤氣風燈透過薄紗窗簾照進內室,映得帳子裡影影綽綽。
過了一會兒,上官銘長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拱起膝蓋,兩手抱頭,藏在膝蓋上,對寶相悶悶地道:“你走吧。我是說著玩的。”
寶相眼裡落下淚來,默默從床上起身,披了外袍,對上官銘道:“那奴婢走了。”
上官銘悶在那裡,點點頭。
寶相撂開帳子,離開上官銘的內室,到外面的暖閣裡睡去了。
上官銘將頭伏在自己膝蓋上,眼角有兩滴淚流了出來。
原來他不是對現在的齊意欣沒有感情。現在的齊意欣,不再隱忍,如火焰一樣炫目,讓他目不暇接。他想逃避,想放棄,可是對方像有一股無形的磁力,時時刻刻牽引著他,讓他無路可逃,就像一把鎖,鎖住了他的慾望和情感。
在她面前,他似乎只有一退再退,退得面目全非。
剛才寶相在他面前任他採擷,他卻在碰觸寶相的時候,腦子裡浮現的是齊意欣盛怒的雙眸,如同有魔力一樣,立時將他所有的綺思都打消得乾乾淨淨。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上官銘深深感到恐懼。
第二天,上官夫人知道上官銘叫了寶相去屋裡陪睡,不由大怒,來到上官銘屋裡問道:“銘兒呢?醒了沒有?讓他給我出來!”
上官銘披著件袍子從裡屋出來,給上官夫人見禮,問道:“娘,您怎麼來了?”
上官簡氏忍住怒氣,淡淡地道:“娘來看看你。”說著,又向丫鬟那邊掃了一眼,問道:“寶相呢?她是大丫鬟,怎麼不出來,現在就拿喬了?”
寶相連忙從後面走出來,跪在上官簡氏面前。
上官簡氏將屋裡的人都遣走了,只剩下上官銘和寶相。
寶相低垂著眼眸,已經明白是為了什麼事,搶先一步磕頭道:“夫人息怒。昨夜七少是說著玩的,並沒有真的……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叫穩婆來驗身。奴婢還是處子。”
上官簡氏鬆了一口氣。敢讓穩婆驗身,肯定就是沒有成了。
上官銘抿了抿唇,對上官簡氏也認錯道:“是我的錯,娘不要責罰寶相。我昨天跟意欣吵了嘴,所以想故意氣她的。”
原來是在跟齊意欣耍花槍?
上官簡氏又好氣又好笑,嗔道:“這種事怎麼拿來耍花槍,你也太不知輕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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