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男子看見是齊趙氏,有些遲疑,偏著頭瞧了瞧齊意娟,道:“你真的不是齊三小姐?——那你跟齊三小姐的未婚夫上官七少那麼親熱做什麼?”
當著眾人的面,這男子的話讓齊意娟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上官銘在臺階上,也氣得渾身發抖,大聲道:“你不要胡說八道,還不快把意娟妹妹放開!”
那男子是東陽城裡有名的吃軟飯的小白臉,好不容易得了這個巧宗兒,要借這件事多榨些銀子出來,好去輝城逍遙,當然不肯放開手裡的“齊三小姐”。
見上官銘那樣憤怒,那男子篤定自己手裡的,就是“齊三小姐”,笑嘻嘻地道:“七少別生氣。只要三小姐拿銀子出來,我什麼話都不會說。”
這男子也不是白做羊牯的。趙家為了讓他出來要個“帳”,再放些似是而非的謠言,許諾了他五千兩銀子。而且先付了一半定金,剩下的一半,等事成之後,就和船票一起送上,讓他去江南的輝城避風頭去。
輝城是江南大都督夏扶民的地盤,就算顧二少為自己的乾妹妹出頭,也沒法去江南尋他的麻煩。
再說這男子也久慕江南繁華,想去那邊的青樓賭場存身,已經想了很久了。無奈囊中羞澀,一直不得成行。
如今正是瞌睡的時候,有人送來了枕頭,這男人便一咬牙,接了這樁活兒。
誰知後來他聽說大總統也來齊家,顧二少又重兵把守齊家大門,他本來是不想幹了,回去捲了銀子跑路的。結果趙家的人看得緊,他一直沒有機會逃走,只好在齊府附近逡巡了一會子。
結果上天當真是要給他發這筆財,居然沒過多久,大總統和顧家的崗哨都匆匆離開了齊家。
這男子便心一橫,拿出了趙家給他尋來的請帖,大搖大擺進了齊家的大門,又在有心人的有意縱容之下,來到了齊府後院的喜堂之前。
事情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這男子眼看白花花的五千兩就要到手,看著齊意娟的雙眼,就跟看見銀子一樣欣喜若狂。
齊意欣立在喜堂門邊的陰影裡面,心裡一直七上八下。難怪她一直覺得“二百四十兩銀子”這個數目字怎麼那麼耳熟?
此時又聽見齊趙氏和那男子說的話,齊意欣心裡一沉,想起來當日自己為了買報館,讓那些昧了自己月例銀子的下人把銀子還回來,就是二百四十兩!
而齊趙氏還生怕人不知道一樣,拐彎抹角地引著那男子胡說八道。
不用說,這個幕後指使是誰,已經呼之欲出了。
毀了她一次不夠,還要再毀一次!——這一次的髒水,可是上次找下人要銀子的連環潑!
這一次,她若還是任憑齊老太太輕輕將齊趙氏放了過去,以後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能再姑息下去了。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齊意欣立時拿了主意,從袖袋裡掏出自己不離身的勃朗寧小手槍,左手一推槍栓,將槍上膛,右手舉著槍,一步步從門邊陰影裡走出來,對臺階下面的男子沉聲道:“放開齊四小姐。再舉手抱頭,蹲在地上。——我數到三,你不放人的話,我就開槍!”
齊意娟看見齊意欣舉著槍從人群后面走了出來,想起她曾經在後花園裡胡亂練槍的事,掙扎得更厲害了,尖叫起來道:“不要開槍啊!別開槍啊!——你不要打到我!”
那男子見了,哈哈大笑,更是縮在齊意娟背後,笑著對一步步走近的齊意欣道:“你打啊!打啊!有本事打這裡!”說著,索性只用右手鉗住齊意娟的雙手,卻把左胳膊伸到空中,對著齊意欣和臺階上的人揮手致意,一副挑釁的樣子。
齊意欣像是沒有聽見那男子張狂的笑聲,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