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完成了,明天就要回國,你現在這樣還怎麼回去!?”
沈霽雲聽陳專家語氣緩和了點兒,見好就收,適時服軟:“是我衝動了,抱歉……”他頓了頓,道,“明天你們先走,我留在這裡觀察七天,沒什麼大礙再回去。”
陳專家頭疼地在原地轉圈,不知是在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還是在糾結該用什麼話繼續數落他。
最終,他搖頭嘆氣、恨鐵不成鋼道:“小沈啊小沈!明明前兩天做任務的時候我看你還挺成熟,還想著回去怎麼在韓部長面前誇誇你,今天居然給我出這種岔子!你讓我回去怎麼跟你們部長交代!?”
沈霽雲:“回去我自己跟他解釋吧。”
陳專家哼了一聲,又罵了他幾句,才道:“那個患者呢?”
沈霽雲鬆了口氣,道:“他在樓下。”
陳專家把津本和翻譯人員叫了進來,皺著眉頭讓沈霽雲自己轉述這件事。
沈霽雲說了川上的身份,又道:“他原是洵城基地的工作人員,估計已經擁有培育體,他現在還有意識,如果抓緊時間,還趕得及。”
津本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但他表示很難為患者安排直升飛機,因為駕駛員肯定不敢和患者接觸,提議不如派人前去洵城把川上的培育體帶來長谷縣基地進行意識轉移,反正裝置都完善。
沈霽雲覺得可行,於是這事兒便這麼定下了。
之後,他下樓和清田一起把川上接上來,安置在傳輸室內,又跟清田交代了一下改造前後的具體細節。
清田全程沒提什麼意見,只是握著川上的手,以他十指相扣、深情對視。
儘管清田沒有說他和川上是什麼關係,但沈霽雲大概已經猜到了——他們這樣,絕不可能只是朋友。
沈霽雲腦海中浮現出齊敬司給自己講過的有關鄒銳和林霄的故事,他忍不住想,當年的鄒銳與林霄是否也曾經歷過這樣“生離死別”……
直升飛機來回洵城至少五個小時,還得包含尋找培育體的時間,順利的話,送到就深夜了。
沈霽雲悄悄退了出去,把最後一點時間留給他們的二人世界。
扯到另一個房間,沈霽雲靠在六十八層高樓的窗邊,看著外面的蒼穹發呆,一直看著天徹底暗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輕微的“咚咚”聲在背後響起,沈霽雲回頭,見是陶立雪在叩隔間的玻璃。
他起身走過去,問:“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七天內別靠近我麼?”
陶立雪提起手中的袋子,隔著玻璃笑道:“給你們拿了點吃的。”
沈霽雲讓她把盒子放在外面的地上,揮揮手趕她,陶立雪不捨地看了他兩秒,才轉身離開。
等對方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後,他才出去把東西拿進來,翻了翻,發現除了給他們送的盒飯,還有兩支用潔淨紙包起來的疫苗,展開後,上面寫著長長的一句話:“一支四天,能維持八天,千萬記得準時注射。明天我們就走了,在國內等你,期待你平安歸來。”
沈霽雲把紙條折了折塞回褲兜,去找清田,發現清田依然握著川上的手,目不轉睛地望著昏睡的戀人。
“吃點東西。”沈霽雲把盒飯遞過去。
“謝謝……”清田整個人卻木木的,看起來魂不守舍。
沈霽雲問:“怎麼了?”
清田呆滯了兩秒,抬頭問沈霽雲:“他會忘了我嗎?”
沈霽雲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點頭道:“會。”
清田眼眶一紅,兩行眼淚忽然湧了出來,他慌亂地捂住臉,無聲哀泣。
沈霽雲低著頭,被對方哭得自己心中也一陣悲傷。
他明白那是什麼滋味,在失去弟弟的日子裡,他時常把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