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了,儘可能配合杜敬之,跟他裝成陌生人,免得杜敬之回家了都不理自己。
第六節課下課,有人到7班門口通知他,體育老師找他,讓他去體育館一趟。他是班級裡的體育委員,被通知去體育館也不奇怪,他沒多想,直接去了。
剛出教學樓,就看到外面狂風四起,他記得中午天氣還很好,怎麼就天氣突變?難不成這是一陣妖風?
他突然想起週末早上發給他的簡訊,想著估計是要下雨了,於是將手插進校服口袋裡,貓著腰小跑著往體育館走。剛走進去就看到週末在體育館裡拍著籃球,真別說,長得帥外加個子高,拍籃球的畫面還挺帥的。
杜敬之沒理他,徑直往裡走,就聽到週末喊他:“小鏡子,是我叫你的。”
他的腳步一頓,隨後回頭就朝週末罵:“滾蛋,告訴你多少遍了不許這麼叫我!”
“怎麼了?小鏡子這個外號很可愛啊,你不也叫我圓規哥哥?”說完,對他露出暖暖的笑容,讓他瞬間沒了脾氣。
他從來沒跟別人說過,他有多喜歡看週末笑。週末的眉眼俊朗,還是天生的笑眼,笑的時候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那麼甜,顯得整個人毫無雜質。
有的人天生適合冷漠,有的人則是天生適合微笑,週末屬於後者。
杜敬之的性格缺陷很明顯,可能是家庭影響的緣故,也可能是後天形成,總之就跟河豚似的,一碰就炸,唯獨到了週末面前就會變得沒脾氣,就跟被週末馴服了一樣。
“找我幹屁?”他語氣不善地問。
“我怕你穿這個褲子冷,想到了一個方法。”週末說著,放下籃球,在一邊取來了一卷寬的透明膠帶來。
他難以置信地睜大一雙眼睛,看著週末扯著膠帶朝他走過來,連退了五六步,失聲叫著:“別告訴我你要用這玩意把乞丐褲的洞堵上。”
“小鏡子你可真聰明,你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對不對?”
“滾滾滾!”他連連擺手,就好像在趕蒼蠅,語氣極其不耐煩。
杜敬之碰到週末總沒脾氣,就跟個紙老虎似的,週末也從來都不怕他,所以被拒絕也不在意,扯著膠布就朝他追了過去。他趕緊扭頭要跑,結果,週末從後面把他攔腰抱住了。
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趕緊用手肘撞週末的身體,迫使週末鬆開,嘴裡還在罵:“滾蛋,我不貼,貼完不得跟個傻逼似的?”
“身體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要臉不要命,要錢不要臉!”
“那我就不鬆手。”週末這個人的性格確實特別倔,只要他不妥協,週末真就能在這個體育館裡跟他死磕到底,上課都不回去。
他的身體瞬間變得很熱,尤其是臉,不是因為天氣。
他想要拒絕,再開口,發現下嘴唇都在抖。兩個人身材相差很大,他一個勁地掙扎,卻好像被按住了的小雞崽子,讓他根本甩不開週末。
“我告訴你,你再不鬆手我就打死你!”他幾乎是抖著音說出這句話來的,這是受了某種刺激造成的。
“你看你都發抖了,還說不冷?”週末似乎沒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在意的依舊是杜敬之冷不冷。
他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沫,決定豁出去了,也不掙扎了,停下來妥協地說道:“你速戰速決,我可沒耐心。”
週末一聽就樂了,立即屁顛屁顛兒地拿著膠帶,給他的乞丐上的所有洞,都貼上了補丁,模樣就像一個慈祥的奶奶。
他低著頭,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大個子,抿著嘴唇,鼻子裡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也不知是剛才掙扎累的,還是因為氣的。如果不是他了解週末的為人,他甚至可以認定這種事情是一場惡作劇,乞丐褲穿成這樣,簡直穿成了一段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