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遇,你會沒事的,你會好起來。”溫平生怕沈遇拒絕他安排好的一切,所以立馬認罪,並勸說他接受這一切。
“是我不知好歹,傷害了阿遇這麼多,我真的有在悔過。我現在為阿遇安排的一切遠比不上阿遇受到的傷害。我真的沒有碰過任何人,我太愚笨,被林梔陷害了又怕阿遇誤會而選擇了隱瞞。”
語氣中是萬般後悔。
沈遇以為自己的眼眶夠紅,然而對上溫平生的眼,才發現那人的眼睛紅的幾欲滴血,眸子當中盡是悲哀與愁鬱:“倘若我早早將一切告訴阿遇,態度明確的和阿遇站在一起,會不會就不會這樣了。”
這一次,不諒求寬恕,只期望沈遇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好,接受他的補償。
“有沒有碰別人又怎麼樣呢?”沈遇搖了搖頭:“我之前差一點在暴雪中凍死,那時我就在想,我們的賬什麼時候才能算清楚,這輩子還有多少機會呢?”
沈遇比溫平生更穩重,也比他更加淡定:“可你確確實實有過背叛,確確實實有過變心。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這麼多事情,你說不定就滿心歡喜和別人在一起了。”
不是我不配,而是你不配。
你所在意的,只是熾熱又真摯的心。陪伴這件事,除了我誰都一樣。
病床旁的支架被光線照射打下投影,剛好隔閡在沈遇和溫平生之間,彷彿這是一條無法踏過去的山川。
“溫平生,”沈遇聲音輕飄飄的:“倘若我說我釋懷了,你會遺憾嗎?如果我還是拒絕回頭,你會不會感到難過。”
不是原諒的釋懷,而是對感情的釋懷。
從前有多珍貴難以放下,現在就有多廉價多容易釋然。
心裡未必是這樣想的,可是面子上已經做足了把戲。
迎著溫平生沉痛的目光,沈遇無奈擺了擺手:“你看我多傻多天真,明明好不容易跑掉了,卻還是週週轉轉與你碰面,這筆賬哪裡算的清楚呢。”
這一輩子,紛紛擾擾,糾纏不清,再難處理。
“算不清楚,所以阿遇願不願意賞個臉,給我個機會,一點點找我算賬?”溫平生向沈遇伸出了手。手背上那塊疤與沈遇一樣的位置,可二者的心境則是完全不一樣。
他的眼中閃出了自沈遇離開後的第一次亮光,虔誠又認真。
然而他所期盼的人只是將手背到身後,輕輕籲出一口氣:“算了吧,就先這樣,你還是先離開吧。”
沒有回應,石沉大海。
沈遇不說自己有沒有原諒,也不說自己接不接受溫平生的好意,只是說算了,就好像聊天時說了句“對了”起頭,勾起別人欲&039;望就立馬下線的人,只留溫平生一個人猜忌念想,焦頭爛額。
一二月的天總是過得很快。
沈遇積極配合治療以後狀況好轉了許多。
先前和思故一起去看極光沒有成功,所以這次就變成了溫平生和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