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
沈遇被關在這裡什麼都不知道,溫平生不給他自由,不給他正常跟人交流的機會。對外還宣稱自己領了他去度假,結果就是這樣對人的。
別說好不好活了,這樣下去精神不崩潰,不瘋掉才怪。
宋終年不懂自己老闆,不敢跟他生氣。就算知道自己老闆做什麼都有他的理由,但眼下還是泛上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他有些可憐沈遇,喃喃嘴,猶豫再三才握緊拳頭開口:“老闆他……確實是跟人去度假了。他說帶您去了,所以才沒人來找您,我也以為沈先生你是剛回來的。”
“那我家人呢?他有沒有做什麼?我家人怎麼樣?”沈遇的表情有些木訥,他實在是看不懂溫平生,不理解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宋終年也不理解,但是他懂沈遇的緊張,於是趕忙勸慰他,“老闆好像沒做什麼,我有聽說開庭要推遲了,只是不知道真假。”
沈遇有些發抖,宋終年就趕忙接著撫慰:“沈先生別急,肯定沒事的。老闆現在也都還沒回來,要是真的要開庭,老闆肯定要很早就趕回來了,或者根本就不會選擇這個時候離開。所以一定是要推遲的,會沒事的。”
沈遇悲嘆。
他日日哀嚎痛苦,祈求溫平生放了自己,結果人家在風花雪夜,把酒吟歡。
沈遇呆坐著,環住自己,悶住氣不吭一聲,宋助手怕他出事,就安安靜靜在一旁陪著。
直到沈遇自己緩和了不少,主動問起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溫平生叫他來的。
宋終年這才輕咳兩聲開口:“是,老闆讓我來看著你,看看你人還在不在。”
既是監管照顧,也是怕全是陌生人看著的話,沈遇會桀驁不馴不停抵抗,別人處理不好,所以才叫個熟人來看看。
屋子裡是全冷色的格調,所有的裝飾擺設都稜角分明,讓人看著就覺得生冷,沒有一點親切感。
家不像家,倒像是監獄,也確確實實關住了沈遇這隻籠中鳥。
“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沈遇的精神再度頹靡下去,瞳孔失去光澤,好像剛才突然的激動和生氣都是假的。
“暫時還不清楚,”宋終年搖搖頭,有些愧疚的跟沈遇開口:“如果有訊息了我就立馬告訴沈先生你。”
他之前隨口說了有事會幫助沈遇,但是眼下只能看著沈遇受折磨,自己無法違逆自己的老闆,無法幫忙。
“沈先生……你和老闆,到底有怎樣的過往?”
沈遇微微從膝蓋上抬了頭,只漏了半張臉,一隻眼睛。
他蹭了蹭自己懷裡的抱枕,輕輕開口:“你不會相信的。我愛他,愛而不得。用盡一切來做賭注,希望長相廝守白頭偕老,卻只換來一場罵名,支離破碎和家破人亡。”
身旁縮成一小團的人抱住自己,很明顯的不安與失落,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小孩,總覺得誰也不會再相信他。
宋終年噤了聲,有些苦澀,不知道怎麼接話才好。
“小宋,”沈遇的聲音很輕,有些畏懼的試探著開口:“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跟他說一下我在這裡,我什麼都不求了,只希望這最後一次,你能幫幫我。”
“沈先生?”宋終年有些驚詫,想要答應,但礙著自己老闆的威嚴,以及不清楚現在的具體狀況,明明心疼卻還是不敢隨意回答。
“我不會連累你,不會讓你被責怪。”沈遇先是還在辯解,還是在請求宋終年,但是到最後也掩了聲,覺得人家這樣沉默,明擺著不願意,自己再請求也是不可能的了。
還是不要逼迫了。
“算了,”沈遇蔫蔫一笑,苦澀著開口:“謝謝你陪我說話,事已至此,就先這樣吧。我累了,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