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早就把白瓊當作是自己孩子了,也知道這孩子其實並不是這麼壞,他本質上還是個懂事聽話會心疼人的人。
她怕白瓊出事。
但是白玖擺擺手彎腰坐了下來,似乎是真的累極了,連開口說話都變得困難:“不管了,讓他跑吧,我沒有閒工夫去為了這事再去追他。你去收拾收拾屋子,給阿遇騰出一個房間來,他暫時住在這裡,要好好照顧著。”
屋子裡只剩下傭人小碎步走著的聲音,以及白玖悲愴的嘆息聲。
“抱歉,是我疏於管教,才讓他這麼沒禮貌,說了這麼混賬的話。阿遇別當真,也別往心裡去,你放寬心思好好休息就行,什麼都不要怕,就算溫平生來找你,我也會幫你攔下來。我會攬下所有的事情。”
“謝謝,”沈遇低眉順眼,單薄的身形在這昏暗的光線中看不分明。
他看白玖也是如此,憔悴是憔悴,倒沒有了才見面時的那種病態羸弱,似乎只是因為受了什麼打擊才會消瘦成這樣,而不是什麼疾病。
難怪要開光線較暗的燈,確實是看不出來。白玖甚至還特意找人給他臉上敷了粉來遮掩。
白玖不願意說自己到底怎麼了,沈遇就也不追問。只是他冥冥之中就是覺得,這兩兄弟怕是沒有以後了,白瓊怕是要為他的反叛而後悔。
“其實你們也不必這樣,也可以好好相處的。”
“我知道,”白玖笑了笑,有些無奈,“但是我更願意他自己走下去,只有足夠失望足夠狠心,才能自己走好後路。”
白玖離開了這裡,沈遇留了下來。
他向白玖借了手機,這才終於聯絡到了自己久未聯絡的家人。
“喂,懷遠。”
鼻子酸酸的,有些堵得慌,眼睛也潤上了水霧,有些看不清楚。
“哥,真是你嗎?”沈懷遠的聲音已經沒了先前的堅韌不拔,強裝成熟。而是有些瑟縮試探,帶著青稚和不甘,委屈極了。
沈遇聽著沈懷遠的聲音,當場就破防了。
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於是連聲問沈懷遠發生了什麼:“懷遠,怎麼了,你是不是受委屈了?誰欺負你了,是溫平生嗎?”
他難得也擔起了哥哥的角色,邊哄邊安慰著沈懷遠。想著要是溫平生真這樣做了,自己就是把命搭上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哥,”電話另一頭的人開口,聲音悶沉沉的,有些底氣不足:“你是不是不管我們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說什麼呢,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怕不是又發生了什麼變故,溫平生對他們說了什麼,才導致現在這種地步。連一直信他尊他愛他的弟弟也開始質疑自己。
沈遇的心裡更加難受,也更加陰鬱。
“外面都在說你去度假了,和溫平生一起,”沈懷遠頓了頓,傷感著吞吞吐吐:“爸出了點問題,心臟病犯了,還進了重症監護室。但是你還在度假,連電話都打不通,人都聯絡不上,我以為你不管我們,不要我了。”
“放屁,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們!”像是什麼坍塌開來,漸崩離析。
沈遇突然拔高了聲音,連帶著辯解時還嗓子沙啞失音連連咳嗽:“我沒有去度假,更不可能不管你們,我被溫平生關著不放人。他把我關了起來,阻止我跟外界溝通,限制了我的自由,我一直在試圖聯絡你們!”
這樣的爆發太過於激烈。
沈懷遠聽著這話驚撥出聲,惱火和怫鬱瞬間就衝上了腦門。
從前好歹是看著溫平生是自己哥哥的愛人,沈遇對他好,捨不得他為難,所以就算自己不喜歡溫平生他也願意尊敬他,對他客客氣氣,友好禮貌。
結果呢?
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