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惡神, 或者惡神派下的使者。
“請原諒我,是我愚昧無知,冒犯了您的威嚴!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必將以死報答!”
克琅琅默默地捂住嚇成木頭的諾米爾雙眼,一隻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之上。
伊洛斯冷漠地看著猶修,就像看著一隻蟲子:“說, 你知道什麼。”
猶修:“惡神即將現世!有您的指引,災難之火必將重歸大陸!”
顧箋:說了和沒說一樣。
伊洛斯:“你受誰指使。”
猶修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他們不值一提, 只有我與眾不同!我一直等待著您的指引, 等待著您賜予我一個向您證明我的虔誠的機會!”
“哦?”伊洛斯挑了下眉,“看起來,你還不夠虔誠。”
“不!不!”猶修膝行向前兩步,頭顱重重砸在地上, 迸起一小片血花, “我絕對一心侍奉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絕無虛言!如果我膽敢向您撒謊, 那麼,我死後必將遭受光明神的聖光炙烤, 靈魂永生永世淪落苦痛, 不得解脫!”
顧箋:光明神為什麼要獎勵你。
不過, 他也聽出來了,這個猶修並不清楚自己背後的力量,又或者,他並不算瀆光會的真正成員。
真正的瀆光會成員,惡神的爪牙,類似卻爾特和聖女的存在,恐怕也清楚伊洛斯惡神後裔的身份,更知道伊洛斯與惡神決裂——而不是像猶修這樣,還以為伊洛斯是惡神的化身與使者。
猶修拼命想要向伊洛斯證明自己對惡神的忠誠,凡是他所知道的,都毫無遺漏地說了出來。
比如,他渴望力量,恰逢幾年前,瀆光會出現於大陸之上,他心生嚮往,費盡周折,終於找到了一個惡神的獻祭之陣。
因為玫瑰河,武城總是有許多遊客,偶爾失蹤一兩個,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一次又一次的獻祭之中,終於有一次,猶修欣喜若狂地聽見了彷彿從地下深處傳來的,神聖而威嚴的聲音。
那道聲音給予他指導,幫助他改進了陣法,並告訴他,將獻祭陣設在玫瑰河的源頭。
傳聞中,光明神的長劍隨手劃出一條河流,即為永遠清澈、永遠不會乾涸的玫瑰河。
玫瑰河的源頭,蘊含著光明神的力量。
然而,當祭祀之陣鋪設於此,猶修驚奇地發現,這道獻祭的陣法居然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就好像,它吞噬了原本屬於光明神的力量!
那之後,每一年的玫瑰節,眾生向光明神的祈禱,所匯聚的祈願,都融入了玫瑰河源頭的獻祭之陣。
劃舟競賽,獲勝者的獎勵,也只是被獻祭之陣吞沒,永遠地留在異鄉。
“我一直在等待,等待您的到來!”猶修狂熱地說,“等待您引領我前往黑暗的殿堂,等待那個威嚴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誇獎我,認可我,賜予我最神聖的祝福!”
伊洛斯笑了起來,燦金的眼眸深如冰冷的寒淵:“我現在就可以賜予你,死亡。”
森黑的火焰彷彿從地獄深處燃起,卷噬了一切的生機,剎那間,偌大的溶洞變成了一片肅殺的死寂之地,克琅琅幾乎無法呼吸,無法驅散的森寒穿透骨縫,甚至比最開始,那道獻祭之陣出現時還要冰冷恐怖,讓她難以抑制地畏懼發抖。
黑焰瞬間撕毀了獻祭之陣,也撕毀了猶修的身軀。
被火焰吞噬,猶修發出難以想象的恐怖慘叫,他的皮肉迅速消融,露出血淋淋的白骨,很快,白骨又化為殘灰,從四肢到軀幹,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一點點焚燒殆盡,喉嚨中聲嘶力竭的嘶鳴已經不像個人類,更像個,怪物。
“為什麼!!”
直到脖頸以上的頭顱也將被漆黑的火焰撕裂,猶修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