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怕只是伸一伸手, 將他扶起來。
男孩似乎習慣了,將頭埋得很低,默默地爬向自己的揹簍。
他髒兮兮的小手扒起揹簍,指縫滿是黑泥,還有好幾道凍裂的、露出紅肉的創口。男孩好像不覺得疼,只是在看到從揹簍裡漏出來的那些蘋果、梨、糖果和魚乾後,癟了癟嘴,好像想哭,但又忍住了。
他伸手,第一個要撿的就是那兩顆糖果,但糖果早就化了,發白的糖絲黏在地上,男孩用力地扣了扣,才將沾滿泥土的糖果從地面扣出來,很珍惜地放進揹簍裡。
然後,他又要撿那條被啃得零零碎碎的魚乾。
——一隻白皙而修長的手,輕柔又堅定地握住了男孩黏著糖絲和泥灰的手。
男孩身形一僵,慢慢抬頭,他的面前,漂亮的年輕男子眉眼溫和,說:“髒了。”
男孩:“……”
男孩茫然又無措地望著顧箋,顧箋也安靜地注視這個小小的紅髮男孩。
他穿著並不合身,像是隨便撿來的皺巴巴的衣服,上衣寬大的袖子蓋過手指,下褲卻又短得卡在小腿脖子上,整套衣服洗得發白,到處都是縫縫補補的痕跡。
而在他的身後,有一個明顯不同於旁人,連衣服也無法遮掩的特徵。
一條短短的,紅色的尾巴。
龍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