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流|氓怕潑婦。
韓五從十歲時就跟在趙宥身邊,論起潑皮流|氓那一套,他是比不上路七的。
所以面對咬牙切齒撲過來的白九娘,他懵了,手足無措。
好在他還知道躲開,可就這樣,他的臉上還是被指甲劃出兩道血印子。
他招誰惹誰了?
每個潑婦都是天生的武林高手,憑他的身手,竟然躲不開這一撓。
“哪裡來的兇婆娘!別以為老子不打女人,老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上就重重地捱了一巴掌。
這一次出手更快,打得更狠,他只覺嘴裡一陣腥味,吐出兩顆牙齒。
這個時候,如果他還以為這是潑婦誤打誤撞,他就是傻子了。
這女子是個練家子。
真若是兩人對打,他未必打不過白九娘,但是他壓根兒沒想到白九娘會武功,因此措不及防,就被白九娘打掉了門牙。
他揮起拳頭就朝白九娘打過來,可是拳頭揚起來,他就發覺力不從心。
他的頭還暈沉沉的,這拳頭也就失了準頭。
白九娘卻是步履從容,剛健中不失靈活,韓五連她的裙角都沒有碰到,身上卻又捱了兩記。
好在白九娘出手不重,把韓五打倒在地,也就收手了。
韓五想說話,嘴裡漏風:“你究竟是什麼人?”
白九娘冷笑:“你還問我是什麼人?你會不知道?那河間羅家,你總知道吧?”
韓五臉上一寒,他當然知道河間羅家。
他和路七都是趙宥手下,但兩人的地位卻相差許多。
世子爺在京城裡原本有兩處地方,除了寶卷齋,還有另外一處地方。
前幾年世子爺住在清虛觀裡,不知是誰洩漏了風聲,世子爺險些出事,那次之後,世子爺就把另一處地方給撤掉了,那裡的人也全部滅口。而寶卷齋這裡,因為當時並沒有得到訊息,反而沒有嫌疑,一直儲存至今。
這些事情,以路七在莊子裡的地位,是不會知道的。但是韓五卻知道得清清楚楚。
因此,從見到白九孃的那一刻起,他便不認為白九娘會是自己人。
即使不是敵人,也不會是朋友。
韓五的眼睛微眯,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河間羅家?我們打西北過來,北直隸這邊並不熟悉”
白九娘眼中的怨恨更深:“你倒是會裝,姑奶奶是在羅姑娘身邊的,你明白了吧?”
韓五的心沉了下去,他猜錯了,這女人和他還真是敵人。
“我真不知道什麼河間羅家,對了,我的同伴們呢?”他陰沉地問道。
白九娘冷冷地看著他,眼睛像要噴出火來:“那個姓英的小白臉是你們的頭兒吧,另一個瘦子也和你是一起的?”
這次辦差,他們稱呼王英為英公子,就連寶卷齋的人,也以為王英是姓英。
小白臉是王英,瘦子當然就是路七了。
“對,那是我家公子爺。我們英家在陝西雖然沒什麼名氣,可也有些家底,公子爺來京城是做生意的,我們都是本份人。”
白九娘掄起拳頭又要揍他,韓五一縮脖子,既然說自己是本份人了,當然不能老拳相向。
且,今天的事情不簡單,這女子竟然是羅家的人。
“你這婆娘雖然不講理,可我們真是本份人,你總不能屈打成招吧?對了,是你把我們打暈的?我家公子呢?”
白九娘罵道:“你們這些沒安好心的畜牲,什麼本份人,分明是想強搶民女的登徒子。你說你們是本份人,那怎麼到了京城不住客棧,反倒住在人家鋪子裡?莫非那鋪子是你們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