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時,李家派來的管事早就在等著:“姑老爺,家裡來人了,給您和表小姐帶來幾封書信。”
書信?
書信都是最近幾日寄到揚州李家的,揚州到金陵只有兩日路程,李青風派人將書信送了過來。
有焦渭的,有林總管的,還有魯振平的,甚至還有霍星的。
羅紹首先拆開的就是霍星的,粗粗一看,便哈哈大笑,把那封信遞給羅錦言:“看看,阿星果然不負重望。”
羅錦言拿起霍星的信看去,也不禁彎起嘴角,霍星已經順利透過縣試和府試,而且都是第六名。
隨信還附有他府試時的文章,羅紹有些得意地對羅錦言道:“你看看這篇文章。”
羅錦言把文章看了一遍,秀眉微微蹙起,繼而又展開,微笑道:“比起霍世兄平時所作甚是不如,然,甚好。”
羅紹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對女兒道:“有見識,有見識。”
羅錦言又把那篇文章看了一遍,問道:“爹爹讓寫的?”
羅紹搖頭:“非也。”
非也?可又這麼得意,分明就是平時灌輸的。
霍星的這篇文章不可謂不好,但是穩實有餘,才情差之。就和霍星的人一樣,老誠持重,安靜得如同一泓深潭。
所以他只能位居第六。
“那如果遇到一位更重文筆才情的考官呢?”羅錦言問道。
羅紹笑道:“這只是縣試府試,考官們更喜歡中規中矩的文章,待到鄉試時,則要提前知悉考官的喜好。”
羅錦言第三遍去看霍星的文章,發出一聲和年齡不相符的嘆息,羅紹看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甚是有趣,便問道:“惜惜可是又看出什麼了?”
羅錦言很是無奈:“我似乎看到一位不苟言笑的小霍大人。”
羅紹大笑:“等你見到阿星可不要這樣告訴他,阿星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霍星在寄信的當天已經離開松江,算著日子,這幾天就要到了。
羅錦言回到自己的屋裡,拆開了魯振平的信。信上說秦牧已經做了四皇子趙熙的師傅;廖川託到李文忠門下,李文忠偏偏正和韓前楚為了軍衛所徵用民伕導致河工緻後的事鬧得不可開交,得知廖川是廖靜的族兄,便放出訊息,故意把廖川求他的事透露給韓前楚,這不但打了韓前楚的臉,還讓在戶部尚未站穩腳跟的廖靜受了連累,剛好有個出去賑災的差使,戶部沒人願去,已是侍郎的廖靜自請賑災去了。
羅錦言差點笑出來,廖靜是韓前楚的人,他能提升,本就是莊淵和李文忠鬥法而用來平衡的產物。這廖川該不會是讀書讀傻了吧,都是姓廖的,即使旁支的廖靜壓在你頭上,在外人看來你們也是一家人,你要跑官不和他商量也就罷了,偏偏去抱李文忠的大腿,李文忠是瑞王的人,他的腿哪是那麼好抱的?
什麼沒臉的事李文忠都能做出來,支援皇帝冊胡女為妃,陪著皇子在朝上大哭,和這些相比,把廖川的事拿到韓前楚面前顯擺也不算什麼了。
羅錦言把信燒了,叫過夏至,問道:“昨天在三聖殿你可看到那個和咱們說話的人了?”
夏至搖頭:“忽然有男子過來,奴婢只顧看著小姐您了......”
羅錦言沒有說話,夏至心裡一凜,小姐不高興了。
小姐很少會對人發火,但是隻要她不高興,就會讓所有人都能感到壓抑。
夏至默默地給羅錦言添上茶,佇立在一旁。
羅錦言知道夏至不會騙她,她是在生自己的氣,被那人認出她來又如何,為什麼當時沒有回頭呢?
幾天後,霍星從松江過來,和羅紹父女匯合。
羅紹對人只說霍星是他的學生,李家派來的僕從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