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爺和陳三爺在酒樓定了位子,請王會笙過來一敘。
王會笙只打發了一個管事過來,推說衙門有事,改日再談。
高二爺和陳三爺心裡便沉了下去,他們立刻想起那位英公子。
當初是匯發錢莊的大掌櫃介紹了英公子給他們認識,接著英公子又向他們引見了王會笙。
如今到了這個地步,王會笙要自保,不肯見他們,大掌櫃也跑了,就只有英公子了。
可他們找遍整個京城,也沒有找到那位風姿雋秀的英公子。
兩人這才確定,他們是遇到騙子了。
英公子不見了,可還有王會笙,堂堂三品大員,是不能說跑就跑的。
這一次,高二爺和陳三爺沒有輕舉妄動,他們再次給王會笙遞了帖子,登門拜訪,這一次王會笙見了他們,話說得漂亮,卻滑得像泥鰍似的。
高二爺和陳三爺交換了目光,高二爺對王會笙道:“王大人,咱們私底下都知道這樁生意是怎麼回事,可外人不知道,您應該也聽說了,如今居然還傳出有王爺參於的事了,您看咱們不如把這件事先放一放,等到風平浪靜再做打算。金礦在地裡又不會跑,我的八萬兩和陳三爺的十萬兩,就放在帳面上,隨時能再拿出來。”
陳三爺也道:“是啊,雖說都是市井傳言,可就怕有人會當真,真若是被吏部戶部查出來,這也是件麻煩啊,您說呢?”
他們這就是威脅了。
兩個開錢莊的,關吏部什麼事?這就是告訴王會笙,你是當官的,我們頂多是銀子打水漂兒,你卻不是。
王會笙的臉色就不好看了,這兩個傢伙都是給臉不要臉,竟然想把銀子拿回去?他手裡怎能放這麼多銀子,早就換成飛票送去了平涼,交給了世子爺。
秦嶺的金礦是一定要開採的,可卻不能以瑞王府的名義開礦,可一般的商戶也不足為人信服,這才讓他們這些開錢莊的參與進來。
他的確沒有想到,王英會突然失蹤,寶卷齋出事後,他派人到五城兵馬司去找過,王英和韓五都不在裡面。
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趙宥,匯發錢莊的大掌櫃就跑了,緊接著,匯發錢莊被哄搶,京城裡謠言四起,這一切來得太快了,他還沒有想好應對之法,高二爺和陳三爺就陰魂不散地上門要帳了。
王會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二爺和陳三爺打發出去,他精疲力盡地歪在羅漢椅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正在這時,小廝進來,說是上次來過的英公子派了位隨從過來。
聽到英公子這三個字,王會笙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從羅漢椅上彈了起來。
“把人帶到書房去。”
小廝應聲而去,不過片刻,那人便被帶到書房,王會笙已經等在那裡。
他看到來人,便鬆了口氣。
這人沒有亂報家門,就是王英的隨從,好像是姓韓。
韓五向他行了禮,王會笙問道:“你家公子呢?”
韓五面色沉沉,神色中沒有平素的恭敬,他對王會笙的問話置若罔聞,反而問道:“我且問你,王爺開採金礦的訊息,可是從你嘴裡傳出去的?”
王會笙眉頭皺起,這個姓韓的有什麼資格質問他?
“你算是什麼東西,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王英呢?讓他來見本官。”王會笙正色道。
韓五嘴角微挑,冷冷一笑:“王英落到郎士文手裡了,你想見他?我也想見,勞煩王大人找郎士文行個方便,把王英保出來,也好向世子爺交待。”
韓五去見過匯發錢莊的大掌櫃,大掌櫃並沒有到順天府狀告王英,也就是說那姓白的婆娘是在胡說八道,王英也並非是在羅家,而是在郎士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