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的手握得更緊,他愧疚得不知說什麼才好,如果豫哥兒沒在旁邊,他就把羅錦言抱起來了。
此時此刻,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兒媳從孃家回來,便帶著嫡長孫去給公公請安,若是軟禁,又怎會如此,正在觀望的秦家人,也會重新審視這件事。
“惜惜,我不想讓你們捲進來。”秦珏的拇指摩娑著羅錦言的手背,腦子裡卻已經飛快地把這件事的環節全都想了一遍,確定羅錦言和豫哥兒不會有危險時,這才說道。
羅錦言笑道:“下次你若是想把我摘出來,只有一個辦法。”
秦珏的眼中湧起一抹疑惑,他都讓她去孃家了,她還巴巴地回來,他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辦法。
羅錦言湊到他耳邊,調皮地說道:“除非你先惹我生氣,我和你和離,和離了也就一拍兩散。”
秦珏張大了嘴,這是什麼辦法,你怎麼不說乾脆等我死了,你就摘出來了?
還想和離,就你這任性大膽的性子,和離以後肯定離開京城四處遊玩了,到那個時候,我到哪兒找你?
秦珏的眼前就浮現出挑著兩個孩子,苦哈哈等候織女的那傻子。
羅錦言見他眼中的陰翳散去,也暗暗鬆了口氣,她故意說這些逗他,想讓他的心情好一點。
她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知道,秦珏是要對付秦燁了。
逢年過節,就是九芝衚衕里人丁最齊的時候,就是在任上的,也會派身邊體面的人回京城拜年,這些人不到初五也是不會走的。
秦珏選在這個時候對付秦燁,無論起因是什麼,這都不是好時機。
能讓秦珏如此衝動的事,想來那道出現在三月身上的鎮鬼符是和秦燁有關了。
沒有什麼比祖父禍害親孫子,更能讓人齒寒了,何況秦珏與秦燁本就有罅隙。
想通了這些事,她就知道,她不能留在孃家,元姐兒和三月還能留在外家,她和豫哥兒必須要回來。
雨水帶著豫哥兒去換衣裳,秦珏趁機把他的猜測告訴了羅錦言,又道:“昨晚我坐在楚茨園外的涼亭裡,心裡很是矛盾,我想逼他說出同謀,就一刀結果了他,又想若是豫哥兒和三月知道了,不知會如何看我。好在還有你,你讓竹喧送米糕給我,又讓我親眼去看,親耳去聽,不要悶頭胡思亂想,你別小看那幾句話,讓我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我險些就鑄成大錯,惜惜,好在我遇到了你,也多虧岳父肯把你嫁給我。”
他嘮嘮叨叨地說著心裡的感受,眼睛卻是亮晶晶的,如同雨後的星子。
羅錦言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親,笑道:“前陣子我在金玉樓看上一套多寶頭面,有了身子後也沒去再去逛,也不知那套頭面還有沒有。”
秦珏忙道:“沒有就沒有,那種現成的頭面能有什麼好的,我選成色最好的寶石,給你另外鑲一套。”
羅錦言靠在他的懷裡撒著嬌:“好啊,你可記著,若是忘了,我和你沒完。”
“不會忘,給你鑲套頭面,再給元姐兒也置辦幾件,轉眼她也五歲了。”秦珏笑著哄她。
小兩口又說話了幾句,豫哥兒換了衣裳過來,秦珏便陪著他們去了楚茨園。
看著妻子明媚的笑靨,秦珏如沐春風,他的妻子總是這麼可愛,這麼讓人舒服,她有智慧有手腕,但卻從來不會讓他感到威壓。
她甚至不讓他感激她,就像現在,她知道他對她的舉動心存感激,她便立刻露出小女人的本色。
她要的是夫妻間純粹的情愛,而不是夾雜著利益和恩典的感情。
這一刻,秦珏只想把這件事快些了斷,陪在她身邊旖旎溫存。
真好,好在那年冬天,他沒有和六兄弟一起去打家劫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