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暢看著這眼白,本就比較害怕,就在這時,齊望楠的嘴角忽然勾了起來,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態,咧得大大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慘叫。
葉文暢一驚,趕緊甩開了齊望楠的手,條件反射朝門外走去,想叫醫務人員進來看一看。
然而才剛走到門口,一個念頭就從他的心中冒出來。
齊望楠如果就這樣出事了……他不是就解脫了嗎?
短短一週的相處,葉文暢已經受夠了齊望楠的神經質,這幾天他的神經都是緊繃著的,每晚都會做噩夢,從睡夢中驚醒,沒有一天放鬆下來過。
這種日子他已經受夠了,從前對齊望楠的那點兒情誼,早已經消磨不見,反正她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周錦程都不放過,等將來有天厭倦他了,他的下場豈不和周錦程想相同?
這般想著,葉文暢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然後佯裝脫力地扶著門框,緩緩從半空中滑落,最後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
與此同時,另一端。
雲景是走讀生,與大家回去的路線不同,他才剛走到圖書館附近,便察覺到身後多了什麼。
他沒有回頭檢視,而是微微轉身,換了一條路線,朝圖書館前的那條路走去。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校園的路燈一一亮起,燈光照在雲景身上,將他的影子不斷拉長。
忽然,地面的影子肩膀處,莫名多出了一顆頭顱。
頭顱以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光從影子來看,就像是有個人趴在雲景的身後,然後朝前方探出腦袋一樣。
一股陰寒之氣朝雲景的脖頸噴來,雲景視若無睹,繼續走他的路,很快透過這條路,又繞回了醫務室。
那趴在雲景身後的般若,緩緩地從雲景的背後爬出來,腦袋探到雲景的面前,凌亂的長髮,血紅的雙眼,還有一張血盆大口與尖銳可怕的指甲。
般若看著雲景,用沙啞陰森的聲音道:“你以為回去找我的軀殼,我就會放過你嗎?哪怕把我的軀殼毀了,我也能殺掉你!到時候我就佔據你的這具身子!
“葉文暢不是喜歡你的身體嗎,我就變成你,永遠地和他在一起!”
說著,般若像是想到了什麼愉快的事情,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又尖又利,在四周不住地迴盪。
雲景目不斜視地繼續前行,別說動作了,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這裡可是學校的走道,到處都有攝像頭,他可不想被拍到像個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發狂的模樣。
般若見雲景許久沒有反應,之前屢屢被雲景擊退而產生的挫敗感逐漸消失,作為一名失去理智的鬼,她的智商顯然並不是很高,隨著雲景距離醫務室越來越近,正好走近一棵大樹下,路燈照不進來,四周一片漆黑,般若立刻產生了幾分自信,大吼一聲,伸出利爪朝雲景的胸口刺去,儼然要將他開膛破肚一般。
就在這時,雲景猛地抬手,抓住了般若的手腕。
般若一驚!
作為陰靈,向來都是她想碰到人,就能碰到人,人若想要碰到她,卻是很困難的。
雲景雖然將她擊退幾次,但還從來沒有這樣抓住她過!
下一瞬,不等般若再深思,雲景就將她整個人在空中一拎,朝一旁的病房窗戶甩去。
般若慘叫一聲,身體一下子穿過了窗戶,砸進了病房之中。
正癱在地上猶豫的葉文暢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一團黑影從窗外飛了進來,劈頭蓋臉地砸到他的身上。
葉文暢趕忙伸手一擋,卻根本沒擋住,那黑影還是落了下來,直挺挺地倒在了葉文暢的懷中。
葉文暢低頭一看,直接與懷中的般若來了個面對面——
看清般若長相的那一刻,葉文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