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為了當初的約定!
想到前兩日和李建北吵架的時候,還在質疑他是否忘了當初的諾言,項子卓只覺得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子卓……”李建北看著項子卓陰沉的臉色,如果是平日,要是被項子卓知道他有這麼多事情瞞著他,項子卓一定會當場衝他發火,不把他罵地狗血淋頭決不罷休,但今天一聲不吭的,這樣陌生的項子卓讓李建北覺得不安極了,同時也忍不住心疼。
項子卓深吸一口氣,顫聲道:“我帶你過去。”
李建北聽著他略略有些沙啞的聲音,抬起頭愣愣地看他。
項子卓抿了抿唇,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低聲道:“一定要走的話,我希望陪你走到最後的人是我。”
李建北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突然腳下蹌踉了一下,整個人差點滑倒。
人死後三十六到四十八個小時的時候,屍僵擴散完全身後僵硬的現象逐漸消失,身體重新變得柔軟,柔軟到可以做出各種各樣活人不可能做出的動作,同時在死後的二十四到七十二小時期間,體內富含蛋白質的各種內臟開始腐爛。
李建北現在正處於這個過程,僵硬的身軀還能夠直挺挺地挺立著,太過柔軟的軀體卻不好駕馭。
項子卓看著他磕磕絆絆不斷摔倒的樣子,索性伸出手攬過李建北的腰,將他整個人的大半重量壓在自己身上,支撐著李建北繼續往前走。
人死後,身體細胞失去活性,死人對身體失去掌控度,血液凝固等等因素導致身體比活人要重上不少,但項子卓似乎完全沒感覺到沉重,攬著李建北片刻也不肯放手。
李建北整個人都靠在項子卓的身上,感覺到項子卓扶住自己腰的有力手臂,李建北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只能靠在項子卓的身上愣愣地看著他。
“對不起,子卓……是我不好……”
“閉嘴。”項子卓說著,另一隻手壓了一下他的腦袋,讓他的臉也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兩人貼著,正好蓋住了李建北臉頰和脖子上的屍斑。
李建北也沒什麼力氣反抗了,臨死前能被項子卓這樣抱著走,心中一點兒遺憾都沒了,他靠在項子卓身上,低聲道:“我以前不喜歡男人的,我從來不知道我有一天會喜歡男人,而且我也不知道我這麼喜歡你……一直到死了,我才發現自己的感情,所以才這樣跑回來了,你不要被我影響,好好打球,雖然我死了,但是你可以帶著我的願望繼續打下去……”
“閉嘴。”項子卓悶悶地道。
李建北把手上一直捏著的符遞給項子卓:“這個是我畫的,這個世界太大,有很多很多我們凡人不知道的事情,希望它能夠保護你,不過不知道以後你去國外,面對那些外國鬼有沒有用,希望有用吧……”
“不要再說了。”項子卓接過血符,卻不肯放開李建北的手,他低聲道,聲音越發沙啞起來。
李建北緩緩閉上眼睛,輕輕地笑了起來:“能遇見你很幸運,能和你一起打球,真的太好太好了……”
項子卓沒有再說話了,他抱著李建北一直走了好遠好遠,最後偷偷地抬起手,狠狠地把眼角的眼淚擦掉。
雲景站在原處,透過精神力捕捉李建北身上的靈氣,感應到項子卓帶著李建北走出校門,帶著他乘車前往距離學校約一千米處的廢舊工地。
不久後,李建北周身的靈氣徹底消散。
兩個小時後,項子卓獨自回校,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根繩子,末端掛著一張摺疊起來的血符,緊貼著胸口處。
雲景的視線一凝,在那道血符上,他感應到了一絲陰靈的氣息。
突然,懷中的夢魔動了一下,雲景低頭一看,便見一道紫色的靈氣從夢魔體內飄出,飛到項子卓脖子上的血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