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我說過我不會彈,難道身為公主就一定要會彈琴?這麼說來,五公主你琴彈得不錯?”
齊貴妃似笑非笑的看了兩人一眼:“五公主琴藝一絕,乃是大祁第一人。”
趙安玥眼角上揚,她眨了眨眼睛,目露狡黠之色,朝皇帝道:“皇上,安玥確實不會彈琴,剛剛讓大家見笑了。五公主既然琴藝一絕,能否請五公主為大家彈奏一曲?安玥遠道而來,也想聽聽。”
大祁皇帝收回打量趙安玥的視線,心裡對這位大宴公主有了些判斷,有點小聰明,但根本就不足為慮。
他看向五公主:“彤兒,你意下如何?”
楊羽彤翩翩起身:“那兒臣就給父皇獻上一曲,願這次圍獵順利圓滿。”
楊羽彤走了下來,趙安玥便讓出了琴,幾步跑回了自己的位置,在顧淮景身邊坐了下來。
她看了看顧淮景,顧淮景正把視線投向楊羽彤。
她本來想要和他說些什麼,但憶起剛剛他的態度,想想便算了,自顧自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塊烤魚,把烤魚放在身旁的碗中,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魚刺一根一根挑出來。
沒多久,悠揚悅耳的琴音充斥席間。
趙安玥頓了頓,這楊羽彤想必是故意的,彈的居然也是那首《林中清風》。曲子雖然簡單,但簡單往往也意味著另外一種難,因為被大家熟知,很有可能會聽膩。
可在楊羽彤手下,這曲子卻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彷彿席間真的有一股林中清風吹過。
眾人一邊沉浸在楊羽彤的琴音中,一邊想起不久前那首慘絕人寰的《林中清風》,心裡有了些許自豪感。
他們大祁的公主,比大宴公主要好得多得多。
也不知道,這大宴皇后是怎麼教出大宴公主這樣的女兒的?把琴彈成這般模樣,居然不見羞愧害臊,反而還能吃魚吃的開心。
作為教出五公主的皇后沈氏很是不滿地看了趙安玥一眼。
趙安玥根本就沒發現皇后看了她一眼,這席間有好多人在偷偷看著她,她哪裡分辨的出是誰的視線?
而且趙安玥經常是眾人視線的焦點,從小到大,她早已習慣了這件事情,因此根本毫不在意。
就著楊羽彤的琴音,趙安玥又夾了一塊烤魚,繼續挑她的魚刺。
邊挑邊想,楊羽彤彈的真的挺好聽的,連帶著口中烤魚的味道都因為她的琴音,好了許多。
如果每天,她用膳之時,楊羽彤都能給她彈一曲助興,便再好不過了。
可惜,這定然是不可能的。
一曲罷,趙安玥吃了三塊魚。
楊羽彤從位置上起身,朝皇帝皇后一拜,姿勢優雅:“兒臣一曲,願父皇母后喜歡。”
皇上甚為滿意,頻頻點頭:“彤兒琴藝又精進不少。”
皇后也跟著附和:“確實比上回好了許多。”她下意識看向趙安玥,開了口,“安玥公主,本宮有些好奇,在你嫁給顧侯爺前,本宮就聽聞你與你母后一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今日看,你並不會彈琴。那大宴皇后是否如傳聞般,琴藝一絕呢?”
趙安玥琴彈的這般爛,那說明她母后也彈的很爛,傳聞是假的。這皇后要表達的便是這個意思。
但她彈的不好是真,可母后的琴,斷然是不能讓任何人侮辱貶低的。母后才是真正的彈琴,這楊羽彤是不錯,但根本無法比。
趙安玥放下筷子,很驕傲地高聲道:“母后的琴,自然世間絕佳。我不會彈,只是因為我不喜歡。”
五公主聞言嗤笑一聲:“不喜歡便不用學?”
趙安玥咬著唇,語氣很是困擾:“不喜歡為什麼還要學啊?”
坐在旁邊的靜靜看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