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為何召你入宮?”萬平伯直接問道,似乎是被這個一直猜不透的問題折騰煩了,多餘的話一句沒問,直奔主題。
“娘娘只是召女兒去彈曲而已。之前在賢貴妃的生辰宴上,女兒彈過一曲,賢貴妃似乎很喜歡。”冉凝也不想多解釋,反正她父親在意的只是她與賢貴妃有交集後,會不會影響到他的中立而已。
萬平伯似乎是鬆了口氣,說:“那就好。宮中情勢複雜,太子一位又一直懸空,現在各方都盯著這個位置,皇上的態度又不明,你若與有皇子的嬪妃走得近,難免會被視為一黨,到時候我們萬平伯府就會因為你被劃分進黨派中。”
“我明白。”冉凝沒什麼表情地說道。對於父親的態度,冉凝並不認同,畢竟並不是中立就會有好下場的。
“嗯。行了,你回去休息吧,這幾日無事就不要亂跑了。”萬平伯說。
“是,女兒告退。”冉凝也沒再說什麼,父親不讓她亂跑就是怕她再與賢貴妃的人接觸,這點她還是看得明白的。
回房的路上,冉凝遇見了正要回府的俞放,原本被她擱置到一邊的關於玉佩的事又被重新勾了起來。
“凝表妹。”俞放微笑著向冉凝打招呼。
俞放今年二十四,尚未娶妻,亦無功名。按理說他雖無功名,但憑家中的地位,娶一房美妻也不難。但奈何二十那年剛訂了親沒多久,那位姑娘便突然暴斃了。其母去廟中祭拜時,大師告訴她俞放克妻,不可早娶,要待三十之後再議。於是俞放的婚事就這麼耽擱了下來,不過即使不能娶妻,他院中的妾氏丫鬟也不少,對他有幾分瞭解的都知道俞放好女色,府中的那幾個與他在外撩撥的那些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冉凝對俞放的印象並不好,只是礙於俞氏,不得不以禮相待。
“俞表哥。”冉凝福了福身,算是見禮了。
俞放一笑,說道:“表妹出落得越發-漂亮了,待到了嫁時,恐怕府中的門坎都要被踩壞了。”
“俞表哥說笑了。”俞放的讚美只讓冉凝覺得不舒服,也許是語氣太過輕佻,也許是粘在她身上的神實在惹人煩厭,總之,冉凝根本不想多留。
“聽說表妹去了禮樂司?怎麼樣?可還習慣?”俞放問。
“一切都好。”冉凝應付著答了一句。
“那就好,聽聞禮樂司的樂卿可不是位好相與的。”俞放看著冉凝,似乎是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
冉凝靈光一動,俞放主動提起樂卿,又知道樂卿脾氣不好,按理說俞放是不會接觸到樂卿的,就連她這個喜歡樂曲的,對樂卿的瞭解甚少,俞放又是怎麼知道的?還是副很篤定的樣子,冉凝覺得肯定是有人跟俞放提的,至於這個人是誰,冉凝更傾向於芝兒。
“樂卿只是最近遇到了些事,所以心情不太好罷了。”冉凝有意地開始試探一二。
“哦?發生什麼事了?”俞放一臉不明的樣子。
“卿樂的乾女兒前些時日被兇徒殺於巷中,至今未找到兇手,徐大人正在追查。”冉凝也沒準備透露太多。
“有這等事?”俞放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說:“卿樂的乾女兒而已,怎的還要勞徐大人親自過問?”
“樂卿雖是女官,卻也是正五品,她的乾女兒,又是在京城中,徐大人自然要盡心盡力的。”冉凝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著俞放的表情。
“這樣啊。”俞放的笑意斂了幾分,“表妹知道的倒清楚。”
“很不巧,屍體是我和碧竹發現的,所以也算被捲進了案子中。”冉凝說道。她發現了屍體的事不可能瞞得住。
“那表妹肯定嚇壞了吧?”俞放趕緊問。
“還好,過了這些時日倒也平靜了不少。”
“